也不知靳无寻那家伙怎么样了,临走前给他新做的几个饼子也不知道吃完了没,他们那荒无人烟的肯定也没有啥好吃的吧?
视线再次被拉远,开始向着最平凡的普通农户里掠去,农家自有农家的乐趣,各家各户喧闹不已,只见可口小菜,火红的炮仗,将年关的气氛诠释地淋漓尽致。
应莫离帮着n_ain_ai提水做饭,一旁尚且不足十岁的妹妹应茉儿很是乖巧地收拾着家里的细碎杂物。
应莫离让妹妹坐好,自己揽了所有的活。
他常年不在家,家里的大小事务全由n_ain_aic,ao劳,这回好不容易回家,自然是要尽一下自己作为孙子的本分。
门外炮火喧天,他们的小屋兀自宁静。
应莫离听着n_ain_ai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心里是无比地安宁。
“n_ain_ai当年狠心将你送去从极阁就是希望你学成归来,成为一个大英雄,能够保护我们孙儿俩,我也就心满意足啦。”n_ain_ai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应莫离握着n_ain_ai的手:“我会的。”
他从未忘记,他学武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而他正在努力地坐到这一点。
视线最后被拉远,翻越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这里是最秩序井然的中玄域,是整片大陆的权力中心。
视线落入了一家最不起眼的灯火中。
那是一家品阶不高的官员之家,而那一家的主人却很自傲,不可一世。
沈余衣在最不起眼的家里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有她的娘亲:“这是我在路上买的好吃的,娘,你快吃。”
“鱼儿,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娘,你不用怕,这是正经来的钱,我们小师父给我们接任务,任务完成都会有报酬的,我都攒着呢。”沈余衣给她买了许多补品,衣物,首饰。
“好,好。”沈余衣的娘亲眼里似有泪光闪烁,她签了卖身契在沈家,身为最卑贱的奴婢,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儿子走出这片泥潭,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令人厌恶的声音传来:“呦,这是哪个贱人的儿子回来了啊?哎呦,这都是好东西啊。”那女人摸了摸那料子顺滑的衣服,再看向现在已经清朗俊俏的沈余衣,眼里写满了嫉妒。
因为她生的儿子是个痴呆。
“沈公子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确实,沈余衣因为不想见他们,自己翻了后院的墙。
“没必要。”沈余衣生平第一次这么冷漠地说话,然后抽出了腰间的余念,亮出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出去。”
“呦,真是好大的架势,我不信你这个贱婢的儿子能有什么出息,有本事就来啊,哈哈,真是搞笑。”
这个女人,以前是娘亲所谓的姐妹,但是她一朝得宠,便忘恩负义,她也嫉妒娘亲能爬上沈老爷的床,于是便对她欺压打骂,娘亲身上许多的陈年旧疴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纵使沈余衣性子软,一直谦逊温和,但是小师父说过,遇到这种人,一味的谦让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以暴制暴。
沈余衣毫不犹豫地抽出一鞭子,余念在空中划出一道恐怖的罡风,那女人一时不妨,侧脸被余念抽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顿时鲜血淋漓。
那女人惊恐地大叫,还要喊人,还把沈老爷喊来了。
但在沈余衣的威压下,沈老爷根本替那个女人做不了什么。
“你们所有人听着,好好待我娘亲,下次我再来沈家,便赎回我娘亲,那个时候,若是见她伤了一毫,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沈余衣怕威力不够,又加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因为小师父说过,先拿狠话震慑一下,先不管狂不狂妄,能不能做到,若是没能震慑住以施缓兵之计,那之前做的所有铺垫都是徒劳。
视线再次回归离人崖,温易刚刚被林空知送回屋子里睡觉,林空知还在喝酒。
喝得兴起,躺在大石上翘起二郎腿,指尖勾勒着一朵云裳花的形状,待一朵花成型,他又忍不住在花的旁边接了一笔,继续勾勒,就那样,一朵晶蓝的并蒂云裳悠悠然地飘转在他手心里。
最后,他慢慢闭上了双眼,指尖一错,并蒂云裳砰然碎裂成千千万万的晶蓝碎屑,碎屑化蝶,向着天地悠远处飞走了。
却有一只落在了林空知的鼻尖上,轻轻颤动着翅膀,似是留恋。
视线再次飘转。
从极阁阁主尚晚初正在擦拭着自己的泽凌,剑身修长,一半银光璀璨,一半黑如墨玉,剑身错过迷蒙的烛火,露出半张俊逸无尘的面庞,不似人间凡人。
剑身扫过,一张银色雕花错镂面具出现在眼前。
那张苍白的脸如今褪下了面具,面具下的脸,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狰狞伤疤,在那张完美得宛若画中人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让人惋惜。
洛秋枫苍白的指尖拂过桌上的一把赤红如火的剑——赤尘。
蓦然轻笑,几分嘲讽,几分悲怆都化作了指尖的几滴血,鲜红刺目。
视线恢复正常,那鲜红刺目的颜色竟然来自温易猛然睁开的双眼。
没了眼瞳与眼白,剩下的只有夺目的血红,却还是有那种黑暗得深不见底的感觉,令人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卷结束咯
☆、第十八章、当归
“想想自己喜欢什么武器,师父帮你打造一把。”林空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