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人……
这个无铭碑下葬着的人,他有错吗?
他只不过是那块破石头利用下牺牲的可怜人罢了,还有北y-in,他又有错吗?还有温易的父亲温崇越,他又有什么错?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对错,人心偏偏如此苛刻,容不下一点点错误,所以人们总要为了维持着那一幅完美的面皮,无比疲惫地活着。
林空知起身,牵起温易的手,坐上白翰车,离开了。
这个地方,但愿他不要来第二次。
两人快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年关了。
到时候愚空峰一定都没人了,于是林空知买了几壶上好的葬花酒和新鲜的j-i鸭鱼r_ou_,到时候都得自己做饭了,他与温易小朋友都无亲无故,这个年总不能亏待了自己。
至于他的师父,林空知撇撇嘴,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呢,过年在那过岂不是太过晦气。
人生百态,这个年,每个人过的也不尽相同。
离人崖之上,清冷的风吹过,吹散了灰白的地上一片朦胧的火光,飞跃出去几点明媚的星火,落地即灭。
结果还是有火星子跳到了温易的衣角上,吓得温易一个腾跃就开始乱窜,开始飞快地扑打衣服,扑腾了一会才消停,然后就看见林空知拿着一个j-i腿跟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
温易小脸歘地一下就红了,然后佯怒道:“你看什么看?!”
林空知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咬住了j-i腿,结果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最后就彻底绷不住了。
“你笑什么笑!不许笑!”温易气急败坏地去掐林空知的脸,林空知要躲,然后两个人闹成一团。
嘻嘻哈哈的笑声慢慢散去,天上又开始悠悠然然地飘落起细雪。
今年的这个年,就这样在离人崖上点燃一簇篝火,烤几只j-i,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中过去了。
林空知从屋里寻了一件袍子披在了温易身上,发现温易正望着远处暗色的山脉发呆,于是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
温易摇摇头,脑袋支在双膝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林空知坐到他身边:“想爹娘了?”
温易侧过头看着林空知,一双深邃的眼瞳似乎在告诉他,他想的远远不止这些。
“你以前的年是怎么过的?不如给我说说?”
温易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最近小师父总喜欢问他小时候的事情,他讲得都有点烦了,但还是有着莫名的耐心:“就是很晚很晚的时候爹娘才和我小聚一会,像那种一大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爹是不会让我露面的。”
林空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温易一直都被温崇越保护着,才能免去斩草除根的追杀之祸。
“小师父你呢?”
“我啊,”林空知叹了口气,“师父都不怎么跟我说话,就跟我吃顿饭,再教训我几句,然后就让我一个人去放鞭炮去了。”
“鞭炮!”温易一下来了j-i,ng神。
“嗯?你没放过?”
温易摇摇头,林空知揉揉他的脑袋:“我明天去买,然后晚上放。”
“好。”温易心满意足地抱住林空知的脑袋蹭了蹭,这个人啊,总是这么丝毫不求回报地为他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视线渐渐被拉远,直直拉出绵延千里的蜿蜒山脉,跨过广袤的平原,越过壮阔的江河,直到北畛域的万家灯火通明之外,再到一家最亮的灯火之中。
樊子期身为北畛域首富的长子,自然是受万人簇拥,千人谄媚奉承,推杯换盏,酒影阑珊中,一年的年关就那样沉醉在一晚的纸醉金迷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视线再次被拉远,跳出万家灯火之外,飘出了繁华富庶的北畛域,退回了西戎域,寻一处静谧山水,一座机关奇城越入眼帘,气势磅礴。
徐亦风在家宴过后,在和父亲讨论机关的奇妙之处,他们的桌前摆着几张图纸,一张画着靳无寻的燃影,一张画着白典的冷灀,一张画着沈余衣的余念,一张画着应莫离的思风。
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了许多指示箭头而批注,繁杂而细致。
徐庄主很是耐心地再给他提点,并且拿了许多木块做模型,徐庄主的妻子送了水果进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视线再次被拉远,离开了几张图纸,越出了窗外,穿过了杨柳,遥遥向着边境而去,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座万里孤城,守护了这片疆土千百年。
边关的将士没有年关可以过,有的就是多一点好的饭菜。
即使是年关,边关依旧是那肃杀的气氛,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
“让我看看你的功夫学的怎么样了!”靳殿主一提白缨长枪化雪就朝靳无寻刺去,靳无寻面无表情地抽出背后的燃影,和自己的亲爹在大殿里打了起来。
一旁靳无寻的母亲很是无奈地劝着。
终于打完,靳殿主让靳无寻看看他母亲怀中抱着的孩子:“这是你的弟弟,无华。”
靳无寻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点笑容,他抱起了自己的弟弟晃了晃。
视线再次被拉远,离开了靳无华稚嫩的小脸,跳出十里大漠,再次向一处山清水秀处掠去,白墙黑瓦,秀致园林,一眼望去,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白典在厨房里炒着菜,被他的两个哥哥调侃,这小子功夫没什么长进,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
白典苦着脸炒完菜,他很想狂放辣子,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们家人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