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躲过,躲完了才觉得窘,正踌躇着说什么话,那人收回了自己晾在空中的手,“瘦了。”
秦恕觉得自己很没用,真的。他向来在外面怎么着都行,偏生到了这个人面前,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从小就是,到现在还没改过来。
柳谦这名字唤的不错,的确是谦谦佳公子,为人处事礼节一点错都挑不出来,可是这人别人不知道,他知道!他高兴不高兴时都一个样子,但是他分得出来他什么时候心情是好的,什么时候是不好的。
比如这个时候,他笑的比往日更温雅,眼睛更亮,可是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好像不大高兴,最好不要惹……
还有,莫非是十年没见的原因?他怎么觉得记忆里最温柔的柳谦,除却了温柔后,有种很可怕的感觉呢?好像习惯也有些变了,居然开始喜欢动手动脚了……比如现在,又抓住了他的手……
莫非是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他跟钱榆的感情太顺利所以习惯了这种男人间的肢体接触……明明以前很讨厌的……
“小恕,跟我回家吧,我们好好的,我来照顾你,好么?”如星子般的眼眸落在身上,含着包容与期待,就像是等待孩子归家的娘亲一样,让人不忍拒绝……
原来他找他就是为了问这句话,秦恕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回、家?”隐龙谷?不不不,那里,是他的家,却不是他的家……他没有家可以回……跟他去那里,是要看他和钱榆感情平顺亲亲我我然后自己黯然神伤么?去那里,是要再受一次伤么?
抽出自己的手,秦恕掩饰似的放声大笑,举起手中的杯子,“不说那些,你我十年未见,理当畅饮一番才是!”说完豪爽的喝完自己杯中的酒,盯着柳谦,“你怎么不喝?”
拍了拍手,秦恕站起来,反正在柳谦面前,他一向没什么正经,没什么好形象,再继续坏一点也没关系,索性从身后拥住了柳谦的身子,“你要还想说那些话,不如就按我的规矩来。这些年我们虽然没见过,但我秦恕汲情公子的名声,想必你是听到过,我知道你很反感纵情声色的人,但你方才的话,很让人浮想联翩哪……多说了也没用,想让我跟你回去是么?好,先亲一个试试。”
夕阳金橘色的光芒洒向大地,两个人都沐浴在灿烂又亮丽的光芒之中,周身蒙着一层金色的纱。柳谦相貌本注俊美的不似凡人,此时被阳光一照,更是有种不能抗拒的美,秦恕就是在被那张比阳光还耀眼的脸吸引,忍不住的上前……
饶是如此,秦恕也不敢乱动,规规矩矩的,身子转到柳谦身前,一双手游走到柳谦劲边,托起他的下巴,准备冲着唇印下……
哪知行船一辈子,在阴沟里翻了船。可能是秦恕太过于小心也可能是他太过于期待,总之,他不小心踢到了石凳,身子不稳,跌倒了……
要命的是,他手里还环着柳谦的脖子……
理所当然的,他仰倒在了地上,柳谦压在了他身上,姿势……比较暧昧……
这一瞬间,秦恕想的不是怎么面对这个窘状,他突然间觉得姑姑很聪明,小亭都是纯木打造,躺在上面虽然硬了些,但并不会很脏吧……
“如果我亲了你,你就肯跟我回去是么?好。”
当柳谦的唇压上他的唇的时候,他的脸突然间觉得很烫,怎么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心怦怦跳个不停,又害怕又期待,还带着一丝丝的甜蜜?
如同羽毛轻轻扫过的触感,君子一样的吻后,柳谦的唇很快离开,“怎么样,要跟我回去么?”
秦恕头一偏,撇了嘴,“你这叫什么亲法,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柳谦轻笑,“好,再试试。”说完就要继续往秦恕唇上贴。
秦恕忙伸了一只胳膊出来挡住,“幕天席地,虽然快意,却不风雅,若是给人看到了,你谦谦公子的面子往哪里放?”
“你……还是这样。”柳谦轻叹了口气,起身,再将秦恕拉起,“若你今日不想谈,改日也行。我知道你对我有些不满,但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你那汲情先生,不做也罢。”
“才——”秦恕想反驳什么,柳谦掩住了他的唇,轻摇了摇头,“小恕,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谷主大婚之前,你我都会在这里,你便用这些日子好好想想吧,离开时做个决定,不管你如何决定,我必不迫你。”
“好了,我来之前遇到谷里的小婢,说谷主相请,我们一同去吧。”说到这里,柳谦的一双眼睛变得清澈幽深如碧潭,无波无绪、无欲无求,伴着温雅的笑容,风采绝世。
秦恕显然是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嘟嘟囔囔地说了句怎么不早说,率先迈开步子。
边走边深吸了口气,心想这样又窘又难过的时刻终于过去了,可以休息一下,等下还要应付另外两只……
却不想刚刚好到了地方,见着了姑姑司徒傲白慕之正论茶品点时,柳谦又丢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他对三人深鞠一躬,满脸真诚的说,“舍弟在江湖多年,有幸结交几位,几位对他照顾颇多,在下做为兄长,谢过三位。日后隐龙谷自会有薄礼奉上,聊表敬意,还望笑纳。”
五十三
因为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姑姑跟秦恕谈话后很想看热闹,就在后花园里摆了茶,说要请几位品茶。司徒傲白慕之这也是才刚刚到没一会儿,园子里的侍婢正往来反复,添加着一样样要用的东西,风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