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的母亲来,眼眶就有些红了:“广儿这么些年也不容易,难为你们了,下面但凡有伺候的不尽心的,你且跟我说。”
卫风笑道:“哪里会不尽心的,听说太子爷这两日还每日睡前差小厨房炖一盅栀子莲藕汤喝呢。”
太后心里一惊,这栀子莲藕汤味苦败火,太子好端端地喝着个做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里的帕子,有意无意地问:“太子这两日可曾与你说过什么郁结心烦的事?”
卫风想了想,奇怪道:“太子殿下一向心宽仁慈,便是皇上有时候出些难题将他困着了也总是想着自己的不是,父子情分最重要,哪里会跟臣说这些呢?”
太后点点头:“你回去吧,若是日后太子不快你且开解开解他。”
卫风跪身谢恩,倒退着出去了。
太后抿了两口银耳汤,叹了口气,吩咐边上的老嬷嬷:“去请皇上来哀家这里坐坐,哀家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曹季夏这里刚把四皇子安顿好便赶去了齐贵妃宫里,要请她去刑部一趟。
齐贵妃冷笑着看他:“曹大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本宫也是你往刑部请得动的?”
曹季夏躬身道:“不敢,臣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先如今那犯人一口咬定是娘娘您指使的,臣不敢乱下决断,想请娘娘去对对口信儿。”
“一派胡言,你们刑部若真是好好办事就该撕烂他那张乱咬人的嘴,何必跑到我这里装腔作势的?”
曹季夏仍是淡淡道:“现下皇上也是在刑部监督案子进程了,想来我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在皇上面前胡闹,若是娘娘当真无辜,也自当还娘娘一个清白。”
抬出皇上来压我?齐贵妃气得咬牙,又不能当真不去,绷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吩咐下人备轿,心里想着待会儿见了皇上非得要曹季夏好看。
曹季夏一点也不担心,他时间掐得刚好,皇帝前脚才被太后差人请了去他后脚就带了齐贵妃进来,却根本没打着照面,看着摆谱闹腾的齐贵人,曹季夏挑着嘴角微微一笑,在刑部门前站定,略一躬身:“贵妃娘娘,请吧。”
皇帝确实是很久没往太后这里来了,一来最近确实出了很多事,二来他有些上火,又本就是性子急,火上浇油一般更是越发得了不得了,整日的心惊胆颤,看谁都不对,万事都想亲历亲为,奈何身子情况不好,反倒万事都事倍功半,一来二去的越发耽误了。
太后叫嬷嬷捧了茶上来,先是跟皇上略说了几句家常话,见皇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也不是很上心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快:“皇上这是嫌哀家多事了?既不来请安也不愿听哀家说话?”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忙笑道:“哪里的事儿,不过是朕最近太忙,精神有些短了。”
太后端起茶盅揭了揭盖子:“既是忙,就该把事分给那些大臣去做,你万事亲历亲为,反倒叫他们闲着像什么样子?况且皇子们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叫他们历练历练,且要公平公正的才好。”
皇帝的心眼儿纤细得像根针,一听这话简直要炸开来了,皱眉不悦道:“太后这是嫌我偏爱老二了?这些年齐贵妃也算本分,老二也还算孝顺,朕就算多疼些也是无可厚非的。”
太后一听也不乐意了,把手里的茶盅不轻不重地放下:“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皇帝半眯着眼睛,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不是不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这个女人护着自己在深宫里艰难生存的场景,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到手了,感情就会跟着变味,他可以尊敬这个生他养他的女人,但他不能放纵她来掌控自己。
皇帝慢慢起身:“太后,这前朝是前朝,后宫是后宫,我们各管各的,互不干涉,难道不对吗?”
太后心里狠狠一抽,这就是她养大的儿子。她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皇上嫌哀家干政了?好,好,你且去吧,你去吧。”
皇帝抿了抿嘴角,他多少有些不忍心,正要张嘴劝劝,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进来报:“刑部曹季夏求见皇上,说是有要事,等不得了。”
自己刚离开刑部多大会儿就有要事相报?皇帝看着气得坐在那儿不说话的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叫他进来。”
曹季夏进来先行了礼,然后低声道:“皇上,那犯人死了。”
这个犯人是谁大家都清楚,虽说林甘棠莫名其妙被人盯上,倒霉地遇上刺客这事明面上一直压着不声不响的,但是私底下早就传得满天飞了。这事其实挺大的,偌大一个皇宫,若是连臣子的安全都无法保证,那娘娘们呢?皇子们呢?说的再过点,皇上呢?
真是这个原因,皇帝对这个案子非常上心,奈何这家伙嘴又出乎意料得紧,软硬不吃,这边还未想出合适的法子敲开硬河蚌的嘴,那边就说他死了。
怎么会死呢?怎么可以死呢!
皇帝憋得脸通红,几乎想狠狠对着曹季夏踹一脚,他咬了咬牙,怒视他:“怎么回事?你给我一点,一点,讲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
第四十七章
皇帝非常愤怒,他怒视着曹季夏,想叫对方给出一个叫他满意的说法,犯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自己在的时候都没事,一眼瞧不见就出了这种乱子,就这样还想叫他放权?
曹季夏低头皱着眉:“回皇上,臣奉旨办事,请齐贵妃去问话,谁知娘娘在刑部闹了起来,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