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父亲大人当时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后来还是母亲大人解开了他的疑惑。
“这孩子可知道礼让兄长了,有什么好吃的都要云飞先尝过他才吃。”
父亲大人每次回忆起这件事情,语气都酸酸的。
“我是你爹都不给吃吗?东西还是我给你带回来的啊!”他道,“看你以后有媳妇了怎么办!”
他原本的意思是我们俩关系这么要好,以后会让媳妇吃醋的,完全没想到我居然把对方变成了自己的媳妇。
仔细想想,我那时候可比现在要坦率得多,喜欢一个人就毫无保留地对他好,从没想过索取任何回报。
“我觉得你那时候就对我情根深种了。”吴云飞最近总这么说,“要不然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从小就是个知道疼媳妇的人啊。”我总这么回答,然后顺势将他扑倒,好好“疼爱”一番。
言归正传,有了父亲大人的偷吃事件,我再也不放心把糖果放在桌子上,一直将其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趴在窗台上等着吴云飞来找我玩。
那时候他已经上小学了,直到下午才放学回家。
由于天气炎热,糖在我手里赚了一整天,又在窗台上被太阳烤了不短的时间,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化成了糖浆。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拿给对方?!
父亲大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非但没有抱以同情反而哈哈大笑,道:“这叫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当初咱爷俩把东西分了吧?”
我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暗自思量解决办法。
过了一会儿,我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朝厨房走去。
父亲大人好奇我要干什么,悄悄跟了上去,只见我从抽屉里翻出做点心的模具,然后把糖浆倒了进去。
“这是我给云飞哥哥的特制糖果。”我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把模具放进冰箱里冷藏了起来。
“我那时候就知道你以后肯定能有出息。”他道,“三岁就有了能独自解决困难的能力……”
“重点难道不是我那时候就满心满眼都是吴云飞吗?”我道。
“你那时候才刚多大?懂个屁!”他道。
“冥冥之中老天爷自有安排。”我道。
总而言之,那个被我二次制作的糖果就成了我送给吴云飞的第一个礼物。
由于模具太大,最后我们还是把它砸开吃的。
我可惜之前做了那么好看的造型,觉得把糖浆倒进模具那一步没有必要,可吴云飞说造型好看才是关键所在。
“打个比方,同样是钻石,你送姑娘原石和送钻戒的效果肯定不一样。”他道。
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或许我该替他选一枚好看的钻戒了……
不过说起戒指,我又想起了曾经的一段过往。
大家都知道庙会上有各种游艺项目,大多都会设置各种好看的小玩意作为奖品。
有一年春节,我在一个游艺摊位上看到了一个超想要的玩偶,吴云飞当下二话不说就买了一大堆游戏币(我怀疑他把压岁钱用去了一半),拍着胸脯保证会帮我赢下那个玩偶。
那个游艺的项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拿沙包砸罐子,只要把罐子全部打倒就能赢得我想要的那个玩偶。
店家一共摆了6个罐子,叠成金字塔的形状,第一层三个,第二层两个,第三层一个。
看似很简单,可摊主只给了两个沙包,这也就意味着必须在两击之下打倒所有的罐子。
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我跟吴云飞说了我的分析,可他却说出来玩别想那么多。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他道。
我看他这么有自信,以为他是投掷沙包的高手,没想到第一局结束的时候,他扔出去的沙包连罐子的边都没碰到。
第二局和第三局虽然碰到了罐子,却并没有将其打倒。
就这样,吴云飞一口气玩了十几局,虽然技术越来越好,然而却始终达不到赢得玩偶的标准。
“算了,去玩别的吧。”我道。
我跟他说自己不想要了,可他却死要面子,说什么都要把那东西赢下来。
眼看手里的游戏币越来越少,他咬了咬牙,使出了杀手锏。
“老板,那东西怎么卖?”他问道,“我买了!”
摊主说那是非卖品,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
我看了看那上面张贴的规则,忽然发现了一个漏洞:那上面只说必须在一局之内打倒所有的罐子,并没有说一局只能一个人参与……
想到这里,我拿了几枚游戏币交给老板,然后跟一起加入到了挑战当中。
可能是新手运气好,我第一下就砸中了两个罐子,顺势弄倒了第三个。
摊主愣了一下,不过他很清楚一个沙包打不倒剩下的所有罐子,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
然而我并没有掷出第二个沙包,而是示意吴云飞先扔。
他运气也不错,砸中了两个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