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彦抬起手指,用食指的指尖卷了卷耳朵边上的一缕长发,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充满磁性,彻底不再有两年前说话时还夹杂的那种少年人的稚嫩感,“我闻到了韩修的味道。”
“少爷,您是怎么做到的?!”小百合崇拜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模样可爱极了。
“我男人的味道,跟其他所有人的味道都不一样。这世间人千千万万,却没一个像他分毫。”
花城和彦这么说着,并不是戏谑,表情很是认真,脚步已经随着陆续涌进的人流走进了教堂的主厅里,抬眼就看到了端正的坐在唱诗班钢琴旁边的韩修。
那些站在台上的捧着歌词本的孩子都是教会附属学院的学生,这个周末专门为所有的信徒唱诗。
因为邪恶的尼采.路德蓝是罗马大教堂最大的赞助者,所以教会特地邀请了路德蓝唯一的儿子韩修来为此次唱诗班做钢琴伴奏。
也是继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邀请享誉国际的钢琴大师布鲁德以后,赫赫有名的罗马大教堂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邀请社会人士为唱诗班做伴奏。
听闻此消息,几乎所有叫的上名号的名流都携自家未出嫁的女儿过来了。
韩修是韩家财团唯一独子,罗马城区,见过没见过他本人的,都传说他生的无比俊美,又没有公诸于众的不良嗜好,奇异般的不抽烟不喝酒,更没有任何绯闻,几乎干净的让人怍舌。
撇开贵公子韩修本人不说,他身后所持有的韩家巨大的财团背景,就已经足够有吸引力。
坐在二楼的花城和彦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果然一楼二楼都是打扮的无比靓丽的年轻女孩,还有坐在一楼正中间位置的韩森和路德蓝。
路德蓝依旧美貌的惊人,韩修的面容虽然跟路德蓝非常的相似,却绝不会有路德蓝的那种妖冶的感觉。
那男人但是难得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神情也是难得显得庄重,身旁的韩森还是没变—无时无刻都在伺候老婆,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其实花城和彦心里还是蛮嫉妒的,路德蓝和韩森真是幸福,而他们的儿子和自己,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现实太让人无奈了。可怜的自己,可怜的韩修。
在场的不愧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士,即使现场没有任何人维持秩序,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即使有人交谈,也只是低着头,非常低声的交谈着。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那男人穿着纯白色的西装,绯红的碎发,极其灼目的面孔,颀长的身体,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也该死的引人注目。
“少爷,您说,韩修在想什么。”小百合凑到花城和彦的耳边低声问。
花城和彦摇摇头,“我不了解他,从来没有过。”
“不了解一个人怎么会喜欢。”
花城和彦坐直了身体,长长的双腿向外伸了伸,修长的手指张开,然后交叉在一起,“谁说一定要了解一个人才能喜欢。我以前还以为我一定要娶个女人呢。”
似乎是觉得有趣,花城和彦自顾自的轻声笑了笑。
灼热的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韩修的脸颊上,那男人始终目光平视前方,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无悲无喜,毫无戾气。一点都无法让人把他跟这些年他做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据花城和彦所知,这些年韩修接手家族事务之后,手段比韩森恶劣了许多。罗马当地一半不服他的地头蛇都惨死在他手上,说起来,韩修真是劣迹斑斑。
花城和彦还是个外人,都知道这么多,内幕到底有多肮脏血腥就不敢想象了。
无论男人女人,在利益争夺的时刻,都会原形毕露,无所不用其极。
道上都在议论不断,大家都说,韩修的狠毒恶劣堪比当年叱咤风云的路德蓝。所以很多人都好奇,韩森那么温和仁慈的男人,怎么就把韩修养成了这样。
礼拜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为了能跟韩修碰面,花城和彦这个无宗教信仰的人一直坚持着参加礼拜,他都快能把圣经的一大半背上来了。而且每次都能专心致志的从头听到尾,不离席也不去洗手间。
散场的时候,大家陆续朝着门外走去,纷纷上前与现在教堂外面的韩森握手攀谈,好多人都把自己的女儿带到了韩森夫妻俩你的面前。
尼采.路德蓝大概是觉得太麻烦,早早的就回到了轿车里呆着等韩森。韩森则是出了名的有耐性有亲和力,看着尼采过了街坐上车,才转身又和熟人寒暄了几句。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默默的从钢琴前面站起身来,并没有想要和任何一个人交谈的打算,四周蠢蠢欲动的女人看着韩修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孔,也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也许这种以高贵出身为背景的沉默寡言会被人看作是高贵本身。
而只有跟韩修熟悉的人才明白,韩修是个极其难以相处的男人,他并不会刻意刁难别人,只是对与自己无关的一切冷眼旁观。
正因如此,那些想要跟韩修走近的人,往往会觉得出奇的受冷落。而韩修偏偏又有足够的资本让他不需要亲近任何人,所以这种受冷落的感觉,也只能承受。
所以韩修没有朋友。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也完完全全不介意。
然而目前为止,除了家族事务以外,外人还并没有发现任何能让韩修觉得,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就在韩修走下神坛打算离开的时候,花城和彦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条斯理的走到韩修的面前,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