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派,这是一早就决定的。
那里的确是修雅原本的门派,也对这具身体有养育之恩,但这么多年来在修炼上的荒废也差不多补回去这一点了,任越现在“叛门”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难道不是?你不会真觉得任越是湮天谷的人了吧?”霍山派的人看向任越,一副准备打殷能的脸的架势。
“的确不是。”任越回头看了一眼殷能,对方难得和他视线相交了一次,没有说话。但是任越察觉出来殷能有些愠怒,眼神中还夹杂着些许不确定。
没等到霍山派的人自得地开口,任越便开口接下去说道:“但我也不是霍山派的弟子。”
“任越,我们单独谈谈。”
殷能这会儿有些按耐不住了,他估计还在想着之前被霍山派捅出来的那件事,任越不可能不在意,他这会儿心情很复杂,说不准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但有些着急是肯定的……百年来他很少有过这么着急上火的关头了。
“我们等会再说。”任越轻声回应了一句,语气没什么波动,殷能听不出他的情绪,稍微皱了皱眉。
听到任越发言的霍山派这回傻眼了,完全不知道任越这是演哪一出:“任越,你在说什么?”
“霍山派不适合我,这你们早就知道了,我之前荒废了几十年的时光也证明了这一点——况且,你们也不信任我,不是吗?”任越坦然道,“我现在已然修魔了,且有些进展,我也不想再自毁功力折腾自己了,日后我自会去寻出路,不劳你们费心了。”
霍山派的一干人等愣住了,年轻一辈的诸如主角庄景同那几个倒是没反应过来,年纪稍长些的,总觉得哪里不大对。这会儿任越不应该怒火中烧,直接帮着霍山派去攻击殷能了吗?怎么还能如此冷静?
“那修雅的事,你便不追究了?你可还有点孝心?”霍山派的人还想把火往殷能身上引。
“便是追究,源头也不在他身上。”关于这一点,任越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
“不管源头是谁,你孤身一人怎么追究?就算你是魔修,霍山派这边也还当你是弟子,有什么困难,我们总是会帮你的。”
这话说得看似好心,摊开了说意思就是你要是想寻仇,孤身一人肯定是没戏的,还是得来和我们攀关系啊。既然需要霍山派的关系,那现在就先帮我们这边吧。
托了那抑制能力的药的福,任越现在展示给众人的修为不过尔尔,虽然也是进步如飞,但好歹还算在常识范围里。但实质上连殷能也不知道,他已经几乎一脚迈入魔婴了。要是让其他修士和魔尊们知道任越这魔婴修得如此轻松,不知会不会气晕过去。
任越见主线任务暂时还没有变更,也懒得和这群人周旋了。干脆直接消去了自己那遮掩实力的效果,将自己的真实气息暴露出来。
“这……怎么可能!”
“魔婴……!?”
霍山派的人纷纷面露疑色,先是没搞清这突然多出来的魔婴是哪个人,然后发现就是任越后惊诧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有几个人第一个就是想到任越被人夺舍了,表情惊疑不定。
庄景同想到以前任越修为远远不及自己,现在来了这邪魔之地竟然几十年便远超自己去,更加不敢相信这人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任越,下意识就抬头想要质问殷能搞了什么鬼,但他一抬头,看到殷能脸上竟然也是如出一辙的惊诧模样,一点儿也不像装的,想说的话又憋回了嘴里。
“正如你们所见,我想要追究谁,估计没什么困难,也不需要你们帮忙了。”任越甩下这么一句话,对面霍山派的人还处于极度震惊中,一个字也说不出。
倒是殷能先反应过来了,直接传音给任越,但语气也颇有些犹豫:“你……什么时候……”
任越笑了一下:“你有事瞒着我,我也有事瞒着你,我们扯平了?”
殷能被噎了一下,仔细看着任越的眼睛,像是在分辨他此刻的情绪,想看出任越这会儿是真的笑,还是讽刺的意味。
不过任越很快就将头转过去了,和霍山派的人说道:“事已至此,你们便别打那灵宝的主意了。修雅的东西,就算物归原主,也该是我的。”
庄景同心直口快,霍山派对门下弟子的教育一向是湮天谷以及其余几个魔修门派都阴险狡猾,不讲道理,他问道:“就算你现在是魔婴了,也不过和殷能修为旗鼓相当,硬抢灵宝也会两败俱伤。不如我们来帮你,你也多几分胜算啊!”
任越觉得这主角单纯得好笑,倒不是和那群老头子一帮的,反问道:“那东西呢?你们出了力,东西归我,可不大好?”
庄景同理所当然道:“我们好歹曾经也是同门,这个忙自然是帮的!”
霍山派一干人等都悔不当初,本来想带着庄景同打亲情牌,结果庄景同实在是个好孩子,太正直了一些,到现在也没理解他们的用意。
殷能这会儿突然发话了:“用不着你们这个那个的帮忙抢了,东西我会直接交给任越的。”
他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狠戾起来:“至于你们霍山派私闯我谷,这账我记下了,你们现在便走,我们日后再算。要是还赖在这里……”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霍山派也是没想到殷能竟然爽快地准备把东西直接给任越,这下他们失了正当的理由,尴尬地只能说了两句场面话就灰溜溜地离开了。他们这种所谓正道修士,最怕没有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