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会拖累她很久的,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钟配配回老家办理钟母的丧事。
没有将钟峻风一起带回去,在钟配配的老家有一种说法,年小的孩子不宜参加这样的场合。
风小玖自故不暇,所以钟峻风每天由保姆带着。一般顾老夫人会让司机把钟峻风接过来,在顾家玩一天,晚上的时候再将孩子送回去。
顾九重和顾锦苏从十几岁就各忙各的,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老早就忘了儿孙绕膝是种什么感觉了。钟峻风的出现成了老两口最大的盼头,每天送回去的时候恋恋不舍,等着明天早早到来,不等吃早餐就让司机去楼下等着。顾老夫人让厨房做些钟峻风喜欢吃的东西,顾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等着。
每天被钟峻风这么一闹,都快忘了顾锦苏有段时间没回家了。
之前顾老夫人给他打电话,要么忙,要么关机,他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忙一点儿是难免的。次数多了,顾老爷子就说:“要他忙吧,等到忙完了算然就回来了,不用打电话催他。”
倒是顾九重时不时会回来,心事重重,有的时候坐在客厅里和钟峻风说一会儿话,有的时候就直接上楼睡了。
这次回来又是一身酒气。
顾老夫人问他:“是不是喝酒了?”
便敷衍说:“没喝多少,一个朋友过生日。”
顾老夫人位住他:“小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了?你们的事情选个时间订一下吧。我和你爷爷挺着急你们的事,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顾九重蹙眉,声音沙哑:“奶奶……”接着眼眶就红了,像个小孩子。可是忍下来不能说,如果说如今几个人的关系是身上溃烂的伤口,再疼,再难耐,也想默默的忍下来。害怕一旦光天化日,她就不是他的了。如果让所有人发现这个变数,众口想传成了事实,他该怎么办。
就任它溃烂化脓,只要咬紧牙关不喊痛,是不是就能维系直至终老?
顾九重这样自欺欺人的骗过自己,一刻不想让自己变得清明。
顾老夫人伸出手来拉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还是不顺利?要是真有误会,可以好好的跟她说,你这个脾气不要老是急燥……”
顾九重低低说:“奶奶,没事,就是有些头疼,我回房间睡一会儿。”
门板关合,顺着墙壁滑到地板上,枕着自己的手臂。不是地暖,地板上虽然铺着地毯还是冷的,他瑟缩的蜷成团,却懒得爬起来去床上睡。
太累了,走到这里就已筋疲力尽。
他去找过风小玖,不止一次,真的是绝望了。她似乎厌倦了这样的纠葛,泪眼汪汪的求他:“顾九重,你放过我。”她一伸手推开窗子,冷风肆意,她的声音夹杂在簌簌的响动里:“如果你再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顾九重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
“风小玖,你实在残忍。”
活着不是他的,死了也不是。打什么时候开始,他被排挤到外围去,她就这样极力的将他从生命里剔除。
他想拥有她的想法有多强烈,她推拒的力量就有多大。这样的撕扯如同撕裂他的心,痛不可遏。
风小玖只是怕了,所以不顾一切的推开他。可是,到底怕些什么呢?
晚上顾老夫人上来叫顾九重吃饭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地板上吃了一惊。
连忙叫醒他:“小九,醒一醒,怎么睡地板上了?感冒了还了得。”
可是叫不醒,他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哼声:“奶奶,我困……”
顾老夫人伸手拭探,发现发烧了。
硬是把人拖起来叫到床上去。
顾九重迷迷糊糊的,被人喂了药片和水,一头扎到床上又睡了。
顾老夫人从楼上下来。
“烧得挺厉害,吃了药也不知道怎么样。”
顾老爷子担心的说:“把医生叫过来吧。”
顾老夫人一边让管家打电话,一边叹气:“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了,看他总像打不起精神,是不是真和小玖出什么问题了,不然我们明天去医院亲自解释一下吧。”
“你问他的时候,他怎么说?”
“他会说什么,什么事都一个人憋在心里习惯了,问了他也不说。”
可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出事了。
以前就算公司遇到问题,他最多也就是心烦,却不见得像现在一样。
医生很快过来了,去楼上给顾九重输液退烧。
顾九重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中间翻身滚针了,手背上起了很大的一个包。疼得顾老夫人直掉眼泪,连念叨:“你看他这个样子,是跟谁过不去呢。”
医生说没什么毛病,就是发烧。等烧退了再看看情况,如果持继反复的话就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顾老夫人狐疑:“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
顾老爷子终于忍不住说:“明摆着是心病。”
换了一只手重新打上。
这回顾老夫人寸步不离的守着,直到输完两瓶才放心的离开。
中午顾锦苏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进门顾老夫人就嗔怪:“你大哥生病了,你快去楼上看看他。”
顾锦苏过来揽上她的肩膀:“奶奶,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接爷爷出院。”接着又问:“我大哥怎么病了?”
“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发起烧来,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不跟我们说,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