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想到这点,肖月就是有些开心不起来。
刚来到这家算得上挺高级的日式酒店,肖月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就是一场权势结交的利益酒会,连座位都是分着明显的阶级层次,一群人坐了一排,肖月的座位是在最首位,顶端。而蓝千石只是个普通小员工,他坐在人群的最末端。明显隔开的间距透着莫名的距离感。
这位置也离得太远了,肖月郁闷地想,他想和蓝千石说上话可能吗,除非他是长颈鹿,能把脖子拉长,一直从众人头顶探到蓝千石耳边。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坐在肖月旁边的是分公司的负责人,也就是负责指导肖月的那名无节操的前辈。这位前辈还是一贯喜欢调戏人,耳朵凑到肖月旁边说到,“咱俩的绯闻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连你哥都知道了,还打电话来警告我不许对你出手呢。”
肖月心情正烦躁着,根本不想理会他,没好气地说到,“关我什么事,随便他们说好了。”
男人无聊地摊了摊手,“还有人说我们连孩子都有了,群众的想象能力真是丰富,不过我老婆可是为这事和我吵架了,非问我在外面是不是有孩子。”
“别和我说话,我烦着呢。”肖月语气不太好地瞪了他眼,男人极端自找没趣地又摊了摊手,转而把头伸向另一边和其他人攀谈去了。
肖月把桌子上的酒杯拿起,猛地喝了下去,心里却想着,如果会下蛋我早替蓝千石生了,至于坐在这里眼巴巴看着。越这么想就越是难受,肖月头一次为自己为什么是个男的感到挫败了,因为是男的,所以也没办法让蓝千石对他负责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变心,看着他和别的男人重新结合,而他则莫名其妙地成了路人。
一边装成在喝酒,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后倾,侧着头去看蓝千石。肖月每次看过去,蓝千石都是窝着肩膀埋首在看似遥远的那边喝着酒。他就像一个乱入进了自己所无法适应的地方的异类,和旁边喧闹的人显得格格不入。蓝千石周围的人也是不大理他,所以他连话也不曾说过,就只是一个人窝着肩膀略微伏着背地默默喝着。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不断有人上来和肖月搭话,说出来的也全是恭迎奉承的话,肖月只觉得厌烦无比。
唯一没有上来给肖月敬酒的大概只有蓝千石了,他依然和饭局刚开始时一样,保持那样的姿势坐在那里,从肖月这里看去就好像完全都不曾变动过一样,在机械动着的大概也只有他不断给自己倒酒的手臂吧。
等到饭局进行得差不多,时间已经不早时,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离席。肖月和蓝千石之间的视野一下子空了许多,肖月只要稍稍侧过头就可以大致看到蓝千石的身形。
又是一个人跟肖月道别离去,肖月也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蓝千石的身旁。
“我是来还你这个的。”肖月有些紧张地说到,他把手里装着围巾的袋子迅速放到蓝千石跟前。肖月放下的动作很僵硬,他又紧张地吸了口气,有点担心蓝千石会不会看出他这种刻意的行为。
蓝千石身前都是一堆空酒瓶子,他依然保持头微微低着的姿势坐着,看到肖月把东西放到他跟前,他便伸了手过去想要拿起,手还未碰到袋子,一个酒嗝儿就是打了出来,难闻的酒气立刻涌了出来。大概是知道这种行为不好,蓝千石低着头立刻说了声“抱歉”。
因为他声音哑哑的,又加上说的声音真的很低,肖月差点漏听过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肖月有点局促地不知道接什么才好,见蓝千石旁边椅子空着,就咬了咬牙,坐了上去。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蓝千石捂着嘴巴说到,他好像真的喝了很多,肖月有点担心他随时有可能吐出来。
蓝千石垂着脑袋在怀里掏着什么,他掏了有一会儿,胳膊突然一抖,就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滚到肖月脚边的是一个老旧钱包,认出这个钱包还是蓝千石两年多前用的那个,肖月突然就有些怀念,他弯腰把钱包捡了起来,故作轻松地说到,“怎么还在用这个,都这么旧了。”钱包捡到手里,肖月随手就将它打了开来,目光触及到里面熟悉的照片时,视线立刻就是激动地看向了蓝千石,“你还留着这个照片吗。”
蓝千石一愣,连忙把肖月手里的钱包拿了过去,垂着头含糊地说到,“照片粘在里面了,拿不出来。”然后把它使劲往怀里的口袋里塞,只可惜酒喝多眼神似乎也不太好,塞了几次才把它强行弄了进去,擦了把汗,这才抬起头,说到,“有买新的,忘在家里了。”
肖月眼里有着失落,随意应了声,“哦,这样啊。”
蓝千石低着头又摸了摸裤子口袋,像是终于摸到什么,他连忙把它拿了出来。
“这是你以前留给我的,我本来想去肖家还给你爷爷,可是他没有让我进去里面,现在还是给你吧。”蓝千石把手里已经有些发皱的存折递到了肖月前面。
看到蓝千石递过来的东西,肖月突然就特别的不想接过它,因为蓝千石显然是在和他撇清关系,如果接了过来,那他和蓝千石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既然都给你了,你就留着吧。”肖月脸上讪笑着,嘴里却是一阵苦涩。
蓝千石低着头轻微摇了摇头,视线看着桌面说到,“它在我这里留得够久了,再留着它已经不合适,是时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