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
“小权,时间不早了,我先把姐姐送回去了啊。”
小权转过头望了沈子衿一眼,失望的“哦”了一声。
2003年新年伊始,延自上一年的绵绵细雨依然无尽无止地飘向大地。
一辆粘满雨丝的车停在雨茶巷入口处,王明走下车把顾正德领到冷雅家门外,说:“她就住这儿。”顾正德朝大门缝里望了一眼,“你先去车上等着吧!我自己去找她就行了。”他粗暴地锤开大门,大步朝正屋走去。
冷雅正在屋里给小权讲算术题,辞职后,她的时间几乎全都花在了小权身上,听到敲门声,小权抬起头期待地问:“是白荷姐姐来了吗?”
“应该不是,子衿敲门不会这么用力。”冷雅走到外面透过堂屋的窗户向外看,竟然看见顾正德走了进来。
他怎么没说一声就来了?冷雅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走回卧室叫小权藏起来,“妈妈和别人谈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准出来,知道吗?”
小权乖乖地点点头,冷雅关上卧室门的同时,顾正德推门走了进来。“还好你在?你儿子呢?”顾正德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问道。
“他出去玩了,你来的也太突然了吧?招呼都不打,就往别人家里跑,这好像不太礼貌。”冷雅笑吟吟地说道。
“我喜欢开门见山,”顾正德松了松领带,从西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五十万支票,先给你,把所有照片给我,剩下的再打到你账户。”
“好。”冷雅高兴地抽走支票,回到卧室,发现小权不在屋里,不知道躲哪去了。她拿出枕头底下的钥匙,打开衣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冷雅一拉开抽屉,就被忽然闯进来的顾正德猛地推倒在地。顾正德疯狂地抓起抽屉里的照片和胶卷,然后转过身跨坐在冷雅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双眼通红地问:“婊/子!还有没有其他照片?”
冷雅手里拽着那张支票,四肢胡乱地挥舞。顾正德松开一只手,只用右手扣住冷雅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抢冷雅手里拽着的支票。“把支票给我!”顾正德怒吼道。
冷雅脸胀得通红,怎么也不愿意松手。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留给小权的钱紧紧拽住。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是因为怕顾正德,而是因为她看见了躲在衣柜里蠢蠢欲动的小权。冷雅拼尽力气,伸出腿抵住衣柜门的下端,挣扎的手掌对着小权,好像要用尽一切力量把他推进去。
顾正德被她惹怒了,右手加了些力,冷雅终于体力耗尽,四肢瘫软在地。顾正德抢回了支票,他喘着气,站起身,捡起照片,冲地上的冷雅晃了两下支票,“惹我?下场就是你屁都得不到!”
冷雅躺在地上,瞪着他。顾正德踢开冷雅的脚,走出房间,到了大门前,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他踢了冷雅一脚,冷雅好像没有什么反应。顾正德忐忑地回到卧室,看见冷雅还是一样的姿势躺在地上,眼珠凸得像要掉出来一般。
难道……难道……死了?
顾正德伸手去探冷雅的动脉,没有跳动!他有些慌,用脚踢了两下冷雅的肚子,冷雅依然没有反应。
真的死了!
罪恶
顾正德双手抱着头反复骂着“妈的!妈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应该没有人看见吧?
顾正德环顾四周:房子很混乱,窗户紧闭着,上面贴着紫色的窗纸,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顾正德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王明打了电话,叫他把车开远,再从小路走过来。
“别问为什么!照做!”
十几分钟后,王明看着躺在地上的冷雅,和低头坐在床边的顾正德,他结巴巴地问:“死……死了吗?”
“嗯,用力过头了。”顾正德恢复了冷静,淡淡地说,“你去其他房间找找有没有什么绳子?类似的都行。”
王明赶紧跑到旁边的房间去找。
沈子衿坐在钢琴前看着窗外朦胧的水雾发怔。昨天干妈对她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里,弄得她心神不宁。看着窗外的雨丝,她忽然想起之前叫小权下雨天不要呆在庭院里淋雨了,小权就再也没在下雨天出来过了。
干妈如果不在了,小权就是孤儿了。想到这里,沈子衿忽然很想看看小权。她合上钢琴盖,朝小权家走去。外面雨不大,沈子衿没有带伞。她是一路跑到小权家的,还没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地叫小权的名字,心里仿佛有一种预感会失去他;
顾正德正要打开衣柜,找找看有什么带状的东西,这时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小女孩的声音,他收回手,打算出去看看。走到客厅,顾正德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嘭”地一声,像是开窗的声音;
沈子衿正要去敲堂屋的门,看见左边的墙角突然伸出一只手,小权探出头来,十分着急地压低声音叫她快跑,沈子衿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顾正德愣了一下,不知道该顾哪边,他还是选择朝客厅门走去,打开门,赫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