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嗯”沈子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小时候很期盼爸爸妈妈回来,后来好像就习惯他们不在家了,“我不知道,以前想,现在好像不那么想了。”
“对啊,在最想拥有的时候没有得到,就再也不想要了。”
沈子衿鼓鼓嘴,“好像是这样。”
“过了今年就好咯。”奶奶高兴地揉着沈子衿的脑袋说。
“我们要搬家了吗?”沈子衿记得这是爸爸每年春节回来都会提的事。他总是说:“子衿,等爸爸挣够钱了,我们就搬家,这个老房子就快被拆了。”沈子衿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挣够钱,他倒老是出去打牌输钱。
“对啊,你爸爸说今年就搬。”
“那这里要被拆迁了吗?”沈子衿有些感伤的问。
“对啊,会建上漂亮的新建筑。”
和奶奶说着说着沈子衿竟然有些困了,她摇摇头,驱除困意。“奶奶,我要去练琴了。”沈子衿回到房间立马打开窗户,想看看小权在不在,看见空旷的院落,沈子衿有些担心,不知道他好点没有。
好在第二天权已经完全恢复了,沈子衿叮嘱他不能在乱吃东西,还和他约定以后两人一起上学。
回忆
沈子衿在新学校交的第一个朋友叫罗珊,她的座位在沈子衿右手边,是一个活泼爽朗,五官秀美的女孩子。
沈子衿入学那天,罗珊是第一个主动和她说话的人,后来她当上了班长,大方的性格很讨同学们的喜欢,可罗珊还是和沈子衿的交集比较多。
一个周五,罗珊告诉沈子衿学校后街新开了一家小吃店,店里的关东煮和鱼粉非常好吃,价格实惠,材料又足,她兴奋地撺掇着沈子衿放学后和她一起去吃。沈子衿看着罗珊舔着嘴唇,满眼憧憬的样子,不禁有些期待,立马答应下来了,反正她们周五比平时少上两节课,时间上也充足。
放学后,罗珊挽着沈子衿的胳膊一路说说笑笑走出校门,要过马路时,沈子衿听见有人在身后小声叫她“白荷姐姐”,她回过头赫然发现小权站在校门口看着她。
“他是谁啊?”罗珊疑惑地问。
“是我朋友,把他叫上和我们一起没关系吧?”沈子衿拉着罗珊走到小权身边。罗珊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畏畏缩缩的小男孩,凑到沈子衿耳边小声说:“还是不要了吧。”
沈子衿错愕地看了罗珊一眼,正想告诉小权叫他先回去,小权却像听见了罗珊的话般,转身就走。沈子衿叫了他一声,跟在他身后追了两步,小权反而跑了起来。罗珊拉住要追的沈子衿,抱怨道:“好奇怪的小孩,别管他了,再不走,我们就没位置了。”
和罗珊吃完东西后已是晚上六点了,回去经过小权家门口的时候,沈子衿走到大门前朝里面探了一眼,见庭院里除了空荡荡的秋千掉在榕树上,什么也没有,客厅的门也紧闭着。沈子衿埋头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让小权一个人回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第二天早上,沈子衿陪奶奶买完菜后,径直来小权家找他,沈子衿敲了好久的门,小权才睡眼惺忪地给她开了门。
“你才起床吗?”沈子衿问他。
小权点点头,转身朝洗漱台走去,不合脚的大棉拖鞋与水泥地面擦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沈子衿从冰箱里拿出速冻饺子煮在锅里,当作小权的早饭。
“昨天,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跑了呀?”
小权把牙刷插/进杯子里,一手抹掉嘴角的泡沫,沉沉地说:“那女生不喜欢我。”
“没有啊,罗珊人挺好的,她没有不喜欢你。”沈子衿心虚地替罗珊辩解道。
“骗我,我看出来了。”
沈子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好聪明啊。”
几年后的某天,她和顾晨在逛商场时碰到一个小男孩坐在一架玩具飞机前哭闹,站在他身旁的父亲一边哄一边掏钱赶紧把玩具飞机买下来放在小男孩怀里,小男孩立马就不哭了。那时,沈子衿忽地想起来小权来,她意识到小权不是聪明,只是会察言观色罢了,在一个闹脾气要玩具的年纪,他就学会看着别人的眼色生活了,而学会这种本领又得经历多少冷眼和嫌恶呢?
厨房传来“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沈子衿拿上漏勺说:“小权,饺子好了,赶紧过来吃。”
“我不想吃。”
“不行,奶奶说不吃早饭要生病的。”沈子衿着急地说,好似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那好吧。”
沈子衿把小桌子搬出来放在庭院里,小权端着一碗饺子跟在她身后,小权吃东西的间隙,沈子衿看着榕树上的秋千问:“这秋千是坏的吗?怎么从来不见你玩过?”
“没坏。”
沈子衿走过去发觉秋千的绳索有些发黑了,她拍去木板上的灰尘和碎叶片,坐上去踏着地面试着晃了两下,确定绳子不会断掉后,沈子衿放心地坐在上面晃了起来,身体腾空的时候,她望着在秋天依然浓密繁复的树冠,感觉身体都变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