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厨房做粗使。
严氏扫了一眼,问;“吴妈呢?去把吴妈叫来?”
一个丫鬟说;“吴家家里有事,跟主子请假家去了。”
穆明蕙娘家陪嫁的另一个丫鬟说;“奴婢也能作证,春红跟奴婢一起侍候少夫人,没离开左右,除了到小厨房做莲子汤,少夫人觉得有点燥,春红就去小厨房弄了。”
严氏看看其她人,问;“还有谁能证明?”
一个粗使的婆子站出来,“奴婢能证明,春红姑娘进小厨房奴婢看见的,当时奴婢在院子里给花除草,一直在院子里,看见春红姑娘端着汤碗,送到上房。”
郭氏道;“差不多清楚了,不用问了,那个丫鬟是冤枉的,可为什么贼人指认她呢?”
屋里众人也都有个疑问,当时前厅里三十几个丫鬟,贼人偏偏走到春红面前站住,绕着她走了两趟,不是贸然随便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严氏百思不得其解。
郭怀真说;“是不是春红丫头身上的什么东西让贼人注意到,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贼人精神错乱,认错了。”
“对,春红丫头是有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朱璃接话茬道。
众人都望着她,朱璃道;“那日我躲在后面看得很清楚,贼人走到春红跟前一直低头,并没看长相,贼人的眼睛朝下看,这贼人不是贪生怕死胆怯之辈,我一直在想他看什么,后来我回忆了一下,春红跟其她丫鬟唯一不同的是当日她穿了一条石榴红裙,贼人在看她的红裙,并因此断定那日见到的丫鬟是春红。”
屋里几个当日在场的丫鬟也恍然大悟,“奴婢们确实没人穿石榴花红裙。”
穆明蕙屋里的贴身大丫鬟道;“春红的石榴红裙是主子赏赐给她的,主子做了一条石榴红裙,后来怀孕了,没上身,就给了春红。”
郭府里的丫鬟一年四季统一做衣裳,石榴红只有主子才能穿,丫鬟都是素淡点颜色,府里有两位公子,防止太艳丽招摇
朱璃又道:“我记得当日下雨,梧桐也穿了一条石榴红裙,是我做了不愿意穿,嫌太新鲜,赏了梧桐的,我跟梧桐去大嫂屋里,一路梧桐的红裙溅了雨水,贼人指认前,我特意看春红穿了一条簇新的石榴红裙,刚上身的,这说明她当日没有穿石榴红裙出门。”
朱璃循序渐进,有根有据的推理,屋里人俱都信服。
郭怀真说;“璃表妹的推断合情合理,能排除春红的嫌疑,可是这些都是推断,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说服别人。”
“这却不难,把贼人带来,找个丫鬟穿石榴红裙混在丫鬟堆里,看这回贼人如何反应。”朱璃道。
“我看璃儿说的可行。”郭氏赞同。
严氏命人把府里的管家传来,吩咐,“拿着老爷的名帖,到顺天府,就说贼人指认的春红丫头有人证,错认了,请顺天府把犯人带来,重新指认。”
严氏又命左右,“通知各房,聚齐府里的丫鬟到前厅等候。”
对郭怀玉姊妹说;“你们谁有现成的石榴红裙拿来一用。”
郭怀真说;“我有一条,一次没上身。”命跟前的一个丫鬟回去取。
待取来裙子,严氏命自己屋里的一个丫鬟穿上。
春红被押在柴房里,也被几个仆妇带去前厅。
郭府毕竟不同于平民百姓,顺天府尹亲自带着犯人到郭府。
隔着厚重的帷幔,朱璃和郭怀玉姊妹躲在这个位置,看得真切。
下人搬了一把椅子,严氏坐在帷幔后,看着前厅。
郭府的丫鬟站成两排,还是昨日认人时的丫鬟,不过春红换了一身衣裙,昨日春红站着位置上的是严氏屋里穿石榴红裙的丫鬟。
顺天府尹一声令下,“把犯人带上来。”
犯人被带上堂,脚镣在地面拖着,前厅一片静寂。
男人的头发乱蓬蓬的,抬起眼的瞬间有点骇人,两旁站立的丫鬟有的不敢瞧。
顺天府尹道;“像昨天一样看仔细了,那个给你引路的丫鬟再确定一下。”
衙役扯着他还是从左侧开始一一辨认,大概这贼人有过昨日的经验,没像昨日茫然,时不时地朝丫鬟脸上看一眼,看到那个丫鬟都吓得急忙低下头,怕他点名。
朱璃躲在帷幔后,捏着一把汗,男人离春红站着位置越走越近。
男人步履缓慢,中间没有停顿,终于走到春红面前,朱璃紧张得屏住呼吸。
男人看了春红一眼,没什么反应,走了过去,朱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看着男人朝右侧站着丫鬟走过去,脚步缓慢但没停住,走到穿红裙的丫鬟面前,站住,低头朝下看。
又抬起头,短暂的迷茫,指了指,“就是她。”
顺天府尹问;“你可看仔细了,不许认错人。”
男人笃定地说;“就是她,就是这个丫鬟,这个贱人故意给我指错了路。”
“好了,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