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深处就是无法抛弃这般念头。
如今,他彷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如果流的屍体腐败了,是不是代表着束缚着简的桎梏也消失了?
突然间,带走简的想法在道森的脑海内无限膨胀,感觉下一秒他就能更完全拥有那金发男人,道森忍不住跪在不断忙碌的简身旁,他张开了双手将简整个人拥入了怀中,这让简停下了动作。
「你做什麽?…放开我!」简咬牙尝试挣脱道森的怀抱。
「不要救他!」道森咬牙说道,双手死死的绷紧。
「我叫你放开!流…他会坏死啊!」着急的简更加用力的去扳道森壮实的手臂,他手上的液体将道森也一并给沾湿了。
「就让他死了吧……他已经死去很久了,你也该……让他走了吧……」道森将脸埋进简的颈窝,闷声道。
闻言,简一愣。流会离开?
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打从第一眼见到那个少年,简就没有想过离开那个黑发少年。
为了得到流,简花费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他一直尝试去接近那个庞大家族一脉单传的独子,用尽各种方法,但是简的身份十分特殊,若用真实身份接近少年,不用说靠近他半步距离内,他连少年的家们都踏不进去。
於是简将混入医学研究院的方法重施旧计,他成为了少年身边的「不正常的正常」存在。
他是接送流上下学的司机、也是每日送报纸的派报员、更是检查水表的工人,简甚至每天装扮成各种不同类型的人,就为了和少年在街路上擦身而过。
他每日观察着男孩长大,而趁着飞机失事的灾难,他利用自己擅长的「伪装」,成功得到了少年。
简是那样费尽心思才得已拥少年入怀,他无法承受道森此刻要他面对的现实,也无法接受道森所给予他的选项。
「放手!」简大声怒吼着手肘向後砸去,狠狠撞击上了道森的侧腹。
乍然吃痛的道森松开了手,顿时迎面而来的还有一计强劲的勾拳。
「疼!」道森被打翻在了地上,摀着被打肿的左脸,一旁随手摆放的玻璃容器也受到撞击一并翻倒了开来,将道森上身给弄得一片汤汤水水。
「你说什麽…你说的那是什麽意思?放弃流吗?让他腐败、全身化作一滩烂泥?将他埋在冰冷的泥土堆内,全身冒蛆永远不见天日?」简望着跌坐在地上的道森,冷声说道。
他曾经以为完全包容他特异行为的道森,会是他终其一生唯一的一位「朋友」,如今看来是多麽的可笑。
简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毫无疑问的是喜欢道森的,那个男人宛如命运般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想起初遇流时的画面,和道森的初遇带给了简同样的感觉,所以在发觉道森对他有「性趣」时,简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和道森身体上的契合度也让简十分讶异,於是他做了些尝试,他让道森看见了完完全全的自己,将自己无法表露在他人面前的那一面,彻彻底底的摊在道森眼中,令他更加惊奇的是,那个褐发男人竟然接受了他的全部。
至此,简已经完全将道森看做自己不完整的生命中,那努力填补上的缺块。
所以当道森说出这番话後,简完全无法接受,那个他已经打从心底认可的对象……告诉他,他的人生是错误的,这种感觉让简彷佛被自己的认知给狠狠搧了一巴掌。
「我真是……错的离谱。」简望着道森,缓缓说道。
接着,他弯腰抱起了流的屍体,走向了升降梯,留下了脑袋一片空白的道森跌坐在原地。
简抱着身躯开始缓慢僵硬的流下了楼,走出了主宅,他来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墓园大门前,开锁後进入了墓园内。
墓园内规划成许多小区,每个过世的族人皆会依序葬入,小区和小区间以一种景观墓园的方式呈现,在墓与墓之间利用石板道路、木栈道、碎石步道连接,道路两旁栽种了许多花草树木,林阴的大树包围着杜鲁门家最後的僻阴之所,形成一幕恬静安祥的画面。
简绕过那弯曲的步道,来到了墓园内最深处的一间灰色建筑物,这是以往守墓人的居所,但如今从外观看去只是间废弃的员工宿舍。
简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里头虽非整齐洁净一尘不染,但并没有过多的灰尘,由此可见应该是时常有人活动。熟悉地将流的屍体放置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大桌上,简开始在屋内四处找寻着什麽。他打开了许多被藏得很隐密的暗门,从中掏出了许多器材,没想到继主楼的「消失的三楼」後,竟然连墓园内都有如此隐密的设计
这里是他的工作室,他就是在这处理他所有的蒐藏品,虽然简使用了这些地方和工具,但这些却并不是他准备和设计的,这处也是他在进入了这个庄园後才发现的。
「别怕,你会好起来的……」简温柔的对着身体逐渐冒出青紫色淤痕的流道。
简抚摸着流的脸颊,拿起一支尾端连结着细长软管的针筒,他拔开了保护套,将针头从流的颈部插进了血管内,并将一只盛乘满了淡黄色液体的瓶子连结至软管的另一头。
这就是「换血」他将这种淡黄色的液体注射进流的体内,让这种特殊制作的液体替代流的血液在血管内不断流动,即使流无法新陈代谢,但持续不断的循环却能保持他ròu_tǐ的不坏。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淡黄色的液体不断淌进流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