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空白的羊皮纸上随着巫师棋每一个棋子的行动轨迹渐渐显出了对应的线条,棋谱以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的回归纸面。
海姆达尔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儿镜面上的情况,低下头去检测手里的飞天扫帚的外部,包括手柄——长短是否符合规格、抛光度、弯曲处的角度等;柄头——造型分、大小是否超标等;帚尾——采用何种木材、整体形状、装设是否出现偏差等;捆扎尾部的绳索——何种材料、捆扎方式等;油漆涂刷等等,期间时不时抬起头观察监视器内是否出现异常情况。
五彩羽毛笔记录下海姆达尔的每一条评判,房间内静悄悄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整个房间就听见海姆达尔的嘀咕声,摆弄扫帚时的帚尾扫动声,以及笔尖落在纸上的摩擦声。
威克多微笑注视着沉浸在工作中的海姆达尔,对其心无旁骛到目中无人的工作态度无比激赏,尽管这种目中无人有时候也会印证在自己身上,老爷仍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样的神态让某些人涌起片刻的不适感,这里就不点名八卦了。
自言自语大约维持了四十分钟,海姆达尔抬眼左右张望,想从围观者的身后寻找什么,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比老爷还积极,急忙问道,“需要什么工具?”
“椅子。”
那室长利用一身蛮力在人群中排山倒海,找到了那把破旧椅子,并把它搁在海姆达尔身边,海姆达尔道谢,站起来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坐地上时间长了屁股疼。
该室长的脸马上就挂下来了,有种表错情的感觉,原来是用来坐的啊。
看了一会儿还没结束的巫师棋厮杀——特地找了一盘互砍时间较长的,稍事休息,海姆达尔使用魔咒把扫帚悬浮到自己身前。
“下面就是特色全套的特色部分了。”海姆达尔对那室长说。
当然不是为了显摆……或许有点这方面因素也说不准,不过斯图鲁松室长的主要目的在于提醒对方加钱那部分的检测现在开始了,不要因为精神不集中漏了这段就以为他偷工减料。
斯图鲁松室长多虑了,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眼神儿从头至尾没错开过哪怕千分之一秒,都快把他全身瞪出窟窿来了。要不是对这位的爱好有所了解,老爷差点就想拉他黑名单了。
海姆达尔悬浮着扫帚站起来,那位室长一脸的期待,别的围观者禁不住身体微微前倾,纷纷表现出全神贯注的样子。
“我庄重的宣誓,这只是一次飞天扫帚检测,我将尊重扫帚制作者,以我最大的能力,怀着崇敬的心情完成这次检测……”海姆达尔参照拆杖宣言念叨了一通拆帚宣言。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起初没反应过来,结果越听越不对劲,直到有人在后面推了他一下,说:“嗨,我说,他要拆你的扫帚。”
室长的脸抽动了一下,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们签过协议,扫帚的未来已经全权交给斯图鲁松处理了,只要他能拿出具体的检测报告,就算他把扫帚炸成粉末也没关系。
识大体是一回事,内心冲动又是另一码事了,室长的脸部表情变幻莫测。
“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海姆达尔的魔杖从扫帚的柄头迅速扫至帚尾,当魔杖离开帚尾最长的一根枝条的末端,只听悬浮在半空的整把扫帚爆发出多处断裂的声音,声音时而清脆,时而沉闷,有长有短,有响有轻,每一声都化作一记闷雷,炸进某室长的内心深处,弄得他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捆扎帚尾枝条的绳索率先脱离,覆在打结处的经过魔法植物汁液浸泡处理的铜丝一圈圈松开,然后变成最初的线团模样,在海姆达尔的指挥下飞到一旁;接着,绳索的结扣自动拉散,同样变作绳团飞到旁边待命;这时候,没有束缚的尾部枝条开始一根根不规则的往外张开;固定它们在帚柄上的内部飞天扫帚专用魔法线圈也松脱了。为防止可能产生的自卫性爆炸,海姆达尔的魔杖始终没有离开尾部,当可能产生自爆的防御魔法致使扫帚发生剧烈震动时,他坚定的使用了能够摧毁所有等级的飞天扫帚防御魔法的最干净利落的破咒语,整把扫帚在破咒语的强制下骤然停止抖动,枝条散落在空中,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手柄以及出于自我保护而蜷缩进手柄中的轴心。
扫帚的部件悬浮在半空,以海姆达尔为中心,在其周身环绕,形成一副犹如银河系行星运转的奇特景象。
不少学生啧啧称奇,班森连连点头,越发肯定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慧眼独具。
老爷可能正在yy着什么,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透出点猥琐的意味,想和他说什么的邓肯决定暂时不打扰他了。老爷的目光自海姆达尔身上转开,与斜对过的小拉卡利尼撞个正着,俩人的表情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漫不经心,几乎在同一时刻转开视线。
“我想我可能需要躺一会儿……”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虚弱的说,殷勤的室员去搀扶,又被他拒绝了。
下面的时间对于旁观者来说有些无聊,海姆达尔使用尺子测量每一根枝条的长短,检查它们的粗细,连它们的木纹都不放过。然后轮到捆扎帚尾的绳索,他拿出一瓶会挥发出刺鼻气味且不断往外冒青色气体的药水熏蒸绳索和铜丝,观察它们的变化,这些都被羽毛笔记录了下来,等做完这些,再使用清水混合某种魔药把铜丝和绳索清洗干净。铜丝和绳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