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张清泪长流的面,他的呼息微微一紧,胸口忽然痛了一下。
他见过少年很多回,不管是浅笑晏晏还是虎着脸,或者是了无生机的那次,都没有这次来的震撼,那张脸,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他的眼里也仅有那张脸。
他看着前方,又也不知不觉的停止。
墨泪望着忽然靠近的人,不语,她不想问,也懒得问。
两人你望我我望你,泪眼望大眼,两两对望。
风声与脚步声正从一边接近。
那些争相奔涌着来的人,越来越近,最前方的什么也没看见,之后看见微弱烛光,再之便再到看到了坐地的人影,心中也越来越惊诧。
黑衣少年?
那个,不会是小药师吧?
别怪他们捕风捉影的乱猜,实在是但凡与小药师能挂上钩的东西都太具有让人胡思乱想的动力,但凡见到穿黑袍的少年,他们的想法也自然而然的往那上面靠拢。
又过了数息,前前后后似串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一样的人终于跑近,灯笼与明珠光芒随着的人移动一跳一跳的在闪动。
“呼-”
“蹬……”
“呼哧-”
跑动带起的风声,脚步声,与喘气,汇在一起,最最前方的数人则气不喘,行走时脚步无声。
直至相距约七八丈时,前方的人在停止,也在那刻才看清荷叶上的一男一女与隐约的看到隐在绿色中的小舟的一个尖。
莲皇太孙?
人人神色一变,呼息微窒。
黑袍,小药师?!
再一看,看清坐着的少年一个侧面,再也禁不住的倒吸凉气,若说之前是猜测,这当儿就是确认,即使不确定的,有皇太孙在,那也是再不怀疑了,毕竟以皇太孙的身份,他是不会如此亲近一个人的。
这一二个的,怎么都跑这效外来了?
小药师在祭祀?
又细看一回,将一切看清,心中惊疑的人一颗心差点跳出嗓眼去。
后面的人相继跑近,一个个探头张望,瞧清前方情形的人,惊得头皮发炸,那些看不清,只看到一个侧坐身影的,见同行者一声不吭,也不敢问。
“各位请回,我家皇太孙只是想在此赏赏夜景。”宫装丽人眉峰微微的一闪,不轻不重的下逐客令。
皇太孙?莲皇太孙?
啥也没看到的人先是微微一呆,转之再反应过来。
那些瞧清情形如何的人,二话不说,毫无犹豫的扭头转身,也因他们不闻不问,那些不知情的不管还没喘顺气,也赶紧的撤。
数十人如来时般,又匆匆忙忙的往回跑。
不消片刻,又跑得看不见身影。
“那个坐着的是谁来着?”
跑出好远,有人才敢问。
“越小药师。”有人解惑。
“啊!”
跟着跑来凑热闹的人大吃一惊,两条腿迈得更勤。
开什么玩笑,莲皇太孙还好说,那小药师可是惹不得的主,不管他跑来这城外来干吗,远离才是上上策!
心有余悸的人,溜得那叫个速度,当全部退到几里之外的黑暗中时,才呼啦啦的停下,又遥遥张望,以察动静。
他们跑路时,在对望着的两人与立在荷叶上的两人,根本没关心他们的去留,四人谁也没出声。
良久,墨泪仰首,遥望星头一眼,将酒倒尽,再添再饮。
“越卿,烈酒伤身。”盯着人一口气又饮尽六七杯,墨棋忍不住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