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otto向纲吉看过去,纲吉哼一声扭头不理。
朱里奥站在人群之外,眼神阴暗,他对这个见面没多久就揍了他一拳的少年始终没有好感。明明他身份尊贵,得到别人奉承的应该是他才对。明明他长得更加漂亮,身份更加高贵才对,那不过是个长相普通,没有身份背景的野小子,却处处压他一头。甚至彭格列还为了那个人训斥了他,朱里奥抓着杯子的手青白交加,骨节突出。
“真是怎么都看不顺眼!”
“年轻人要戒骄戒躁啊。”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他一跳,朱里奥转过头却发现是时常在花园里游手好闲的花匠。
“我这里有降火的药,年轻人要不要来点儿?”老花匠笑呵呵地说。
朱里奥一扭头,高傲地说:“不用。”
老花匠也不恼,仍是笑呵呵的。他的脸虽布满皱纹却很红润,鼻子是常年饮酒留下的酒糟鼻,他又灌了一口酒说:“彭格列真是个好地方啊。”有趣的人多,有趣的事也多。
朱里奥迟疑了一下说:“是吗?在我看来却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没错,就是奇怪。以他的身份,纡尊降贵地来到这鬼地方,应该是被人处处奉承,山珍海味地伺候着,住着的也应该是华丽奢侈的房间。而看看他现在的处境,不仅被人排挤,还事事都要他亲自争取。
“泽田纲吉到底是什么来头?”他问。
“小纲吉吗?”老花匠又灌口酒呵呵笑起来:“那是个深不可测的小鬼,像你这样的小鬼是如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朱里奥咬牙,一张漂亮的脸生生扭曲得狰狞可怖。只不过一瞬,他又恢复成漂亮的样子:“为何这么说?”
“呵呵呵~”老花匠桀桀笑起来:“年轻人你还是嫩了点儿啊。”说完背着手施施然离去。
宴会半途,纲吉趁着大多数人醉醺醺的晃到阳台,被冷风一吹霎时头脑清醒不少。今晚他可是坚决不喝酒,坚决不喝的,嘛,不过实在躲不过的还是会喝一点儿的。然而这种清静不过片刻,阳台上又有人来。
“呵呵呵,小纲吉也躲到这里来了。”艾丽莎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她扶着墙趴到雕花石栏上。
纲吉看她难受,取了杯水递给她。艾丽莎接过来拿在手里,怔了许久才喝下压压胸腔里的酒意。
“你喝的也太多了吧!”纲吉无奈道。
艾丽莎摇摇头醉醺醺地说:“没关系,我的酒量很好。”她掏出烟叼在嘴里,又拿出火柴,然而划了半天也没能把烟点着。最后还是纲吉看不下去了,帮了她一把。
纲吉一直看不透艾丽莎,因为她态度总是暧昧不明。但是今晚的她似乎很是烦躁,完全没有平时的游刃有余。这时她吐出一口烟,突然问:“是你把斯蒂芬尼娅关起来的?”
纲吉眼神闪了闪,点头。
艾丽莎又抽了会烟,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关起来了也好,这样就断了她的念想了。”
“以前我们都喜欢boss,所以总是处处针锋相对,什么都要比个高低。斯蒂芬尼娅,她只有boss,就等着有一天成为家族第一夫人。”艾丽莎缓缓地诉说,语调清软不似平时的轻佻。“所以她才会那样针对你,她害怕你抢走了她唯一的东西。”
“才不是谁的东西!”纲吉不满地说。艾丽莎笑了声,纲吉就问:“那你呢?”
“我毕竟不像斯蒂芬尼娅,除了boss之外,我还有工作、任务、理想。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迷恋之后,我就知道boss需要的是能够和他并驾齐驱的女人,而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女人几乎没有。”
“直到有一天你出现了,”艾丽莎盯着纲吉说:“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往后的日子里也证实了,你的确是个能够配得上boss的人。”
纲吉挑眉:“我是个男人!”
然而艾丽莎只是呵呵笑了几声,似乎醉得不轻:“是男人又怎样,你一个男人打败了我们这么多女人,还不满足吗?”
纲吉几乎是哭笑不得了,看艾丽莎几乎要跌倒了连忙去扶,然而却听艾丽莎在他耳边轻声说:“请一定要让boss幸福!”
纲吉怔愣良久,直到有人将艾丽莎接了过去。抬眼o站在他的面前,而艾丽莎已经被另外的人扶走了。纲吉看了面前的giotto一眼,转过头,哼哼地不想理。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giotto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怎么会,我哪敢生的气?”纲吉鼓着脸说。
giotto摇头,妥协道:“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赶你走,不过你用得着气成这样吗?”
纲吉还是哼哼唧唧地不肯回头看他:“我才没有生气呢!”
giotto上前一步将纲吉的脸扳过来:“还说没生气,脸都鼓成这样了。”他好笑地戳纲吉的包子脸。
纲吉哼一声转头。
giotto摇头捏小孩的脸,想着他还做了什么惹小孩生气的事。纲吉想到艾丽莎,到底是心软了,他突然捂着脸说:“那天你也捏我的脸来着,还狠狠地捏了!”
giotto的手僵住了,虽然他经常捏纲吉的脸来着,但被小孩以这种控诉的语气提起的也就只有那天的事,那天的事纲吉记得?
纲吉继续控诉:“捏得我第二天脸还好痛,本来想找你补偿的,谁知道你却那么冷淡,还想要赶我出去。就算是我前天晚上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可是我已经道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