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殿下出了口气了。
轩辕沥静静听著,突然眉心一皱。
“啊,糟了,我忘记吴太医吩咐不可吵嚷的,殿下可是头又疼了?”钱塘忙将话语放轻,看向抬手揉著太阳穴的轩辕沥。
轩辕沥疲惫道:“无妨,老毛病了,太医也说是新病引的旧疾,让我休息一会儿……”
钱塘不敢做声了,轩辕沥阖上眼皮,自己揉著刺疼的地方。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覆上他手背,代替轩辕沥轻柔地按著头疼的地方。
轩辕沥睁开眼,想起身,被杨息按住:“你想继续卧病不起,我也不拦著你行那劳什子虚礼。”
轩辕沥淡淡一笑:“将军,你关心别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杨息忍著怒气,咬牙道:“我今日不想跟你吵。”
在战场上锻炼得向来忍功非凡的大将军,总是在这个人身上破功。
杨息虽然语气不好,手上的动作却极为温柔,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贴著轩辕沥的头皮,指尖蕴了内力,手掌覆盖之下的温暖纾缓了不时刺痛的经脉,令轩辕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多谢。”
杨息硬声硬气道:“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你无需道谢。”
轩辕沥慢慢弯起了嘴角,问道:“钱塘呢?”
“我叫他去给你煎药了,或者,你想让他来给你按脑袋?”杨息危险道。
轩辕沥微微摇头,体温高得不正常的手轻搭在杨息威胁著要离开的手掌,“不,你就很好。”
杨息眼神复杂,盯著自己指缝中柔软乌黑的发丝,又看著轩辕沥疲惫虚弱的脸色,沈默半晌後道:“那天,你为何说自己是景帝的磨刀石?”
他认真地观察著轩辕沥脸上的每一丝表情,苍白的脸上除了平静与淡然,并无半分警惕。
轩辕沥道:“你又为何觉得我不该争那把龙椅?”
“因为……因……”杨息顿住了,有些怔愣地看著眼神清亮的轩辕沥。
因为传闻中,他是那个狂暴残虐的废太子。
而在濯南与轩辕涟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两年里,他主观地认为轩辕涟比当初还是太子的轩辕沥强十倍百倍。
可是那日在内务府,杨息看到的轩辕沥与传闻根本不符。
轩辕沥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问道:“那日在内务府,你亲眼看著我刺了张交一剑,觉得我残暴?”
杨息摇摇头:“你这麽处理,是最妥当的。”
既能震慑当场,又给薛贵妃一个台阶下,换做杨息,也未必能有如此反应。
轩辕沥虚弱笑道:“同样的举动,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解读。”
杨息皱眉:“你是说,人言可畏,传闻不能尽信?”
轩辕沥却摇了摇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景帝子嗣稀薄,一共五个儿子。长皇子轩辕泯心智如同五岁稚儿,不堪大任;四皇子轩辕溢自幼体弱,能不能撑得过二十还是问题;五皇子轩辕淇年仅十岁,还太小了……若要从这其中挑一个立储,论人品才学,只有轩辕涟能堪,只是他从小性子比较软,需要磨练。”他看了眼面露惊讶的杨息,继续道:“景帝心属的储君是轩辕涟,你是站在轩辕涟一边的,作为磨刀石,我自然也希望他能早日成长起来,好让我卸了任专心和你过日子。”
杨息震惊地看著轩辕沥,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著声音道:“你、你方才说什麽……”
轩辕沥也诧异他反应有些强烈,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次,看著杨息越来越纠结的神色,不明所以。
轩辕涟半年前从边关调回,不久後轩辕沥便成了废太子。
轩辕涟在和自己相处的两年里,不止一次提到过他佩服太子哥哥,事事都比他做得好,只是杨息通常不以为然。
轩辕沥被立为太子之时,怆国内忧外患,景帝根基还不稳固,正需要立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以便平衡各方势力……
“你……”轩辕沥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瞪著床帐顶,身上的男子压在自己身上,紧紧拥著自己。
他感觉到,杨息好像是在颤抖。
杨息也不明白为何听完轩辕沥平淡叙述的话之後,心里会泛起一丝难平的疼痛。
这个人,明知受人利用,也不曾觉得委屈、难过、不平吗?
想起轩辕沥说想和他专心过日子的时候,杨息又觉得心中虽然酸涩,却也有一点甜蜜。
这个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如此隐忍、包容、温柔。
杨息只觉得心里被各种感受充斥得满满的,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是轩辕沥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杨息道:“我……我想要你。”
轩辕沥略有讶异,仍是道:“现在?我要先去梳洗──”
杨息握住他的手腕,打断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他低头看著与他近在咫尺的红唇,刚喝过水的两片唇还带著水光,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比平时红润许多,显得无比诱人。
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杨息盯著那两片唇时,就淡去了继续解释的心思。
他低头吻上了轩辕沥温度炙热的唇。
拉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杨息温柔地在被子里剥下了轩辕沥的衣服,略显粗糙的手掌抚摸在滑腻温热的皮肤上。
掌下的人身体瘦而不弱,肌肉富有弹性,杨息揉捻著轩辕沥两枚淡色的rǔ_tóu,看他本就因发烧而微红的脸上又被情欲染了层红色,乌眸莹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