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外的廊下他立在栅栏处,微微仰望着泛着黑蓝色的夜空,点点繁星捧着那高月。
又圆又大的中秋月,亮得让人无处遁形。
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了那一幕。
对方一身白袍,手中拿着一把浅色的油纸伞从天而降,模样就像是画中的人,气质非凡,见到他不紧不慢的轻轻问了一句。
“你可是容隐?”
那一如清泉过耳般的嗓音,与那惊艳绝尘之貌,真真是举世无双。
虽然时隔多年,可每每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容隐走出当年的回忆,轻轻对着夜空呢喃:“徐徐图之……师兄啊。”
再之后,他站在廊子下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沉思了许久。
第二天陈子清醒得比平日里晚,但是却也还是比其他人早些。
向星彤休息了一夜之后也已经没有大碍了,昨夜只是因为伤口太过疼痛,一时无力虚脱了而已,歇歇也就缓了过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在吃着早饭。
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向星彤有些目瞪口呆,一旁的容芷见他们来了也就起身离开了,留下她一直回不过神。
容隐一笑:“向姑娘这么快就不认识在下了。”
“呃……”向星彤轻咳了两声,问道:“我不会是……这是子江家?”
“不是。”
“我说嘛!”她微微松了口气,像是这里是容隐的家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一样,“那为什么子清道长与子江会出现在这?”
容隐不想让她知道容家与他的关系,故说道:“昨夜恰好碰到,不知那些追杀向姑娘的人是何人?”
“什么追杀我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星彤眼神闪避开,不愿同他直视,“反倒是子江如此关心我,不知是何意思?”
“那些人追你,似乎是要下死手,向姑娘觉得从这里出去以后是能与之抗衡,还是能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她险些就被刺中了要害,猜也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向星彤闻言脸色顿时就不对了,惊愕的看向他:“他们知道我在这?”
这里是民宅,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杀她,轻易也不会闯到这里来,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
“向姑娘现在身上负着伤,定是不敌的。”他也不去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如此便引得向星彤拿捏不定,犹豫半晌直言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定不会让姑娘为难。”说罢容隐便踏进了门,陈子清也随之走了进来,撩了下衣摆坐在了一旁,他则与向星彤面对面,“先前在天罡道,向姑娘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时若非是陈子清出现,他定是遭了大难。
“谁知你与那事无关,我当时是真的以为你是凶手,所以才会……后来没能同你说声抱歉,很对不起。”向星彤微微低下头,言辞诚恳,“希望子江能够不要怪我。”
可是这一招她完全用错了人,容隐根本不会上当,怜香惜玉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向姑娘还是实话实说罢,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你浪费口舌。”干脆直接摊牌,省的再绕来绕去的。
向星彤彻底明白是躲不过去了之后,也就坦然了:“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当时我的确是以为你与那夺金丹的邪功是有关的,我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到底是谁这般丧心病狂的修炼如此妖法!”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眼神逐渐的被一种仇恨的情绪蒙蔽。
“十二年前,我的父母因为再次现世的这妖法没了性命,丢下我与我那可怜的妹妹,我必须找到那个人,我要杀了他为我的父母报仇!”
陈子清听到这便不再保持沉默,目光严肃的看向她:“向姑娘的父母死于十二年前的那场动荡?”
“是,道长是不是知道什么?”狠厉的模样缓缓褪去,向星彤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紧紧的盯着他,“是不是?”
“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并未到场。”
听他如此说,向星彤又失去了j-i,ng神,有些苦涩的抿了抿唇,继而说道:“后来虽然知道子江道长不是与那妖法有关的人,但是我觉得既然他知道四十年前的事情,就一定也知道其他相关的,便想能跟着你们,并没有想要害你们的意思。”
“我只是想要报仇!”
她说着就泪如雨下,本就是受了伤,此时过度伤心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容隐低声叹了口气:“向姑娘节哀,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还是放下吧。”
“不可能!”向星彤赤红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他,扬声问道:“如果是你,原本可以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你会就这么算了吗?!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你说得倒是轻巧!”
她向容隐怒吼着,也不管伤口是否会撕裂。
陈子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顾不得去看容隐,连忙出声转移开话题:“向姑娘当心伤口。”
“呵,我原本以为你们能告诉我些什么,但是却没能成功,后来我又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当年的那件事并非是六月雪的余孽所为,而是归一门的人!”
向星彤擦了擦泪水,目光转而又变得狠厉。
“我听说十二年前死于动荡的人,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死过一次的云氏夫妇,对方诈死叛出归一门估计就是因为其门下的人觊觎他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