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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睡吧，我一会睡。”

十七不敢就这样睡了，守在他旁边等着，林渊见他这样，又淡淡道：“不做影卫，做主人的小仆人呗。”

十七若有所思地点头。

林渊道：“睡吧。”

十七就去睡了，林渊一个人坐在床边看他睡觉。

看了一夜。

90、

杀手愿意为他舍命，但却必须全力杀死他。

因为他自己就是一把刀，他只是一把刀。

到底要用多久，才能让他摆脱水赤霞呢？即使水赤霞死了，他就会变成一个正常人了吗？

十七会愿意为自己改变吗？

91、

赤霞宫。

十五默默地给水赤霞上药，水赤霞一直半闭着眼不语，待他上完药才突然问道：“十五，你认识剑雨潇潇的执事？”

十五毫不犹豫道：“不认识。”

“嗯……”水赤霞勾了勾唇角，将刚才的冷峻中和了一点，“把盟主是谁杀的这件事捅出去，我要林渊不得安宁。”

十五紧张地暗示道：“宫主，其实杀盟主这件事我也参与了。”

水赤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本座的人，林渊不在，谁敢难为你？”

十五更紧张了，“可属下怕的就是林大侠。”

水赤霞不屑一顾，“哼，怕他作甚，本座那是让着他，你真以为本座打不过他？”

……你明明都被打得求饶了呀！

“可是宫主……”

“还不快去！”

“……是。”

92、

武林盟。

一群人在议论。

“这次去赤霞宫又是无功而返，林大侠为什么突然放过水赤霞了？”

“听说是为了赤霞宫的美人，姓水的把那美人给他他就不打了。”

“啊，盟主怎么能这样？！”

“而且还据说前盟主就是死于那个美人手里。”

“这话别乱说，你有证据吗？”

“证据一大堆，他本来就是赤霞宫的人，何况前盟主死的毒针也是出于赤霞宫的，这些林大侠恐怕都知道了。”

“原来林大侠做的一切都是阴谋……”

……

93、

盛夏时节，林渊坐在树荫下看十七练剑。

他手里拿的是林渊的剑，这把剑原本是不让任何人碰的，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矫情了，反正十七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林渊道：“单看剑法，没什么长进。”

还是这么直白，十七略受打击，其实他也刚放出来没多长时间，连半个月都不到，肢体恢复正常后没多久就被送来了。

十七把剑递了回去，在他膝旁安静地跪好。

林渊奇怪，这人以前至少还会装装样子，跟他主动搭话，这趟回来却沉默了很多。

林渊摸了摸他的头发，十七也没什么反应，林渊又逗了一下他的下巴，十七抬头看他，眼里还是茫然。

“怎么比以前还傻了。”林渊垂眸看着他，语气好像不在意。

十七眼里倒映着他的模样，没有说话，只听到风吹过竹林的飒飒声，过了一会林渊发出一声轻叹。

“我不爱说话，你也不说话了。”

94、

十七突然觉得心也跟着疼了起来，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唤了一声，“主人。”

林渊也笑了一下，却有些勉强，“一直都是主人，不是林渊。”

十七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来。

剑阁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第十二章：临风听雨疏狂醉

95、

“盟主，人是他杀的吗？”

十七能听明白是在质问自己，林渊面无表情道：“是。”

前来责难的众人没想到他竟然爽快地承认了，愣了半天才道：“盟主，您放过水赤霞就是因为他。”

林渊淡淡道：“是。”

众人一片哗然，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却无不愤愤，林渊又莫名其妙道：“我不杀水赤霞关你们什么事？我拦着不让你们杀了吗？”

“盟主！没想到你是这样自私的人，水赤霞穷凶极恶，你怎么能和赤霞宫的人搅在一起？！”

林渊冷声道：“你管我？”

“你……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做盟主？！”

林渊毫不示弱，“我求着你们做了？”

这话说完就已经不再是盟主了，他拉起十七便走。

96、

“等等，林大侠。”

林渊没有顺利离开就又被拦下了，他一向没耐心，有点烦了，手挪到腰间的剑，冷声道：“让开。”

拦着他的人问道：“林大侠可以走，但你身后的人是杀死前任盟主的凶手，林大侠这是要包庇凶手吗？”

林渊蹙眉，看着惊慌失措（误），需要保护（并不）的十七，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冷淡道：“他什么都不懂，只是听从水赤霞的命令。”

武林盟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可人是他杀的！”

林渊不耐道：“我现在是他的主人，我会教好他，他做错了事算我的！”

还有人拦他，“林大侠……”

“锵——”

临渊剑出鞘，林渊目露杀气，冷冷道：“我说，让开。”

没人敢拦了，剑阁的人追了出去，“阁主qaq……”

林渊停了一下，收了杀气，声音没那么冷了。

“别叫阁主了，免得污了剑阁。”

“阁qaq……”

他知道即使他做过许多行侠仗义的事，即使帮助过很多人，从他带走十七这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侠义的大侠了，就已经要受人唾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