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门风修习,少不得有些人三三两两地聚著赏月吟诗,花前月下,有些男女直接就碰头私会。这些,望月门里是不管的,甚至颇为支持。可阿四和这些都搭不上边,只能匆匆走过。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根本和望月门一点关系都没有,离了二月红,他就是个外来者,现在,他就是个异类...
不过他从不担心这些东西。去热水房的路上,他特意绕了绕路,走到药斋去看了几眼。只见一只鸽子冲天飞去,莲华又在和莲音通信。
阿四皱了皱眉,见鸽子飞得远了,莲华也关了窗,便从衣袋中摸出了铁弹子,正准备弹出去,萧涵神色匆匆地朝他走来,便把铁弹子不著痕迹地放回了口袋。
这是他的秘密,和二月红之间的秘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令望月门不耻的秘密,将来却成了他在江湖中的标志。
a;
作家的话:
肚子疼
继续战代码
☆、十九
三个月前。
二月红依然被浑身紧缚在阿四房间的地窖中。没有一点点亮光,感觉不到丝毫时间的流逝。他没见到那个把自己绑在这里的元凶,只有一些蒙面,不识武功的人为他送来饭菜,清洁身体。
只有馥郁的芬芳弥漫在密室之中,让二月红作呕。
那是毫无预兆的一个夜晚,他的四徒弟推门走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窖,手里提著他亡妻的头颅。爱妻面上依然是他最爱的,绣花时淡淡的静谧,和她惊恐死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怀疑阿四在她死後摆弄过她的脸。
他只是用憎恨的目光凝视著阿四。
他被背叛了,他曾以为丫头和阿四是他此生最看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毕生的爱,一个是他最为引以为傲的徒儿。
然而阿四却毫不留情地背叛了他,利用他的信赖,骗他喝下毒酒,他浑身乏力,丹田发虚的那一刻,阿四脸上的冷酷漠然让他的世界都不真实起来。
阿四把丫头的头颅放在他床头,就像在讽刺他。“你这是什麽意思。”
声音嘶哑无力,阿四给他倒了杯水,喂到他嘴边。
“你是不是想我含了这口水然後吐在你脸上,你这头畜生。”
眼前握著水杯的手抖了抖,少年英俊的脸庞露出了难堪、甚至是难过的表情。
然後阿四做了他当时认为最大逆不道的事情。阿四仰头把杯子里的水含进嘴里,然後渡给了二月红。这是师徒间的第一个吻,二月红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孩子,竟然...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吻了阿四”,他想道,那唇是如此柔软,让他忍不住就把水全部咽下了肚子。
“师父。”他把水喝完了,阿四的唇微微分开,眸子盯视著二月红。
二月红武功已失,如此昏暗之中,已经没法清晰视物,阿四不点蜡烛,也许是想废了他的招子,可他还能感觉得到阿四喷在他鼻间的热气,能想象出阿四湿润的唇瓣。
“你还当我是你师父?”他冷声道。
阿四不语,只是伸手环抱著他,“我...对不起。我只是...你和她成亲,我...我不愿意你和她成亲,你是我的师父...是我的。”
他只能抱到铁链,粗大的玄铁铁链。很冷很冷,师父每天都被这麽冷的东西绑著,他说道,“师父,要我松绑吗?”
黑暗中,二月红看不见他的表情,可阿四的声音如此诚恳,二月红有些恍惚。他怎麽能当做什麽都没发生,怎麽能这样,他明明在自己面前残忍地撕碎了自己的妻子,还把自己未出世的孩儿活生生从妻子的肚子里拽了出来...
他怎麽能如此坦然!
“你把我的武功恢复了,我根本不在乎这锁链。”
阿四说道,“现在还不能。”他拉动铁链,缓缓解开了二月红腰上和大腿的锁链,只绑住了二月红的手和脚。二月红的全身露了出来,他只穿著一件单薄的中衣,阿四在黑暗中看得清晰,那憔悴的面容被黑暗反衬,显得无比苍白。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想看到我,可我已经忍不住了,我好想见你。弟子们都知道你已经失踪,我暂代了你的位置,所以花了些时间。现在我终於有空可以经常陪你了,你听我解释...”
阿四说话很缓慢,就像以前依在他怀里,听他讲江湖中事的时候偶尔插嘴一样。“我不是贪图望月门,等你不生我气了,我会把你放出去的,所以你不要误会我。”
二月红怒斥,“你以为我是在生你气?你还以为我会原谅你,然後像以前那样还和你有什麽师徒情分不成!你要不就现在杀了我,要不...”他挣了一下,手还被锁链紧紧束缚,他只能改口,“我总会找机会杀了你!”
“不要这样...”阿四去扯他的衣服,央求道,“你听我解释,我有苦衷的,师父,你不喜欢阿四了吗?阿四一直都很乖的...就是这次...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是,他是说过阿四最乖了,若阿四能一辈子不出师陪著他就好了,可是那只是一时的感叹,一时的戏言,阿四到底误会了什麽!
“苦衷?不要狡辩了,任何苦衷都不能让你这样残忍地杀人,我...我怎麽...难道我教了你这麽久,你一点点仁慈都没有学会吗!”
他体力颇弱,说了几句话便有些气喘,阿四抚著他的胸口,他还吼道,“别碰我!”
二月红根本不会这样吼他的,阿四想道,他的师父永远是最优雅的,为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