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新羽故意动了动肩膀,“没事儿,早就好了,平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就好,但是你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
白新羽轻咳一声,“我这是变声了。”
“你都几岁了还变声。”
“我是妙龄啊,我现在的声音比以前不是更有男人味儿了吗。”
冯东元噗嗤笑道:“那倒是,这样也挺好的。”
俩人聊起了三连的事,这一年三连又发生了很大改变,听说许闯要提副营了,梁小毛和大熊分别提士官了,以前懵懵懂懂的新兵,现在都成了厉害的老兵,白新羽听得很是欣慰。
冯东元高兴地说:“我当兵这几年,攒了一点钱,第一年的学费应该够了,以后靠奖学金和打工,肯定能把大学读下来,虽然晚了几年上学,可我一点也不后悔,”
白新羽道:“你做什么都努力认真,肯定能成功的,留在北京吧,咱兄弟俩一起奋斗。”
冯东元用力点点头。
把冯东元送到公寓,他一进屋就惊呆了,“这么大的房子,就……就给我住吗?”他虽然对房价没太有概念,但也知道北京房子贵,二环的高级公寓,里外都透着一股“贵”,让他感到特别局促。
白新羽把他推了进去,看着冯东元无措的样子,固然有种包养小情的错觉,忍不住笑了。
“新羽?”
白新羽笑道:“空着也是空着,你住吧,附近有超市、地铁,这里安静,生活也方便,最适合考前复习了。”
冯东元为难地说:“我就一个人住这种地方?”
白新羽眨巴着眼睛,“你想让我陪你住你就说呗。”
冯东元噗嗤一笑,“看你方便吧,你要是住这儿,两个人的饭比一个人的好做。”
“我会来陪你的,我上班的地方离这里近,要是路上太堵我就不回家了。”
冯东元憨笑道:“好。”
白新羽帮他整理完行李,又带他去吃了饭,回家的时候,扛回一大包特产,这些东西他真是好久没吃了,晚上回去嗑巴旦木去。
北京的天突然就热了起来,这种天让人的心特别容易浮躁。白新羽写论文写得头晕眼花,为了准备答辩,公司也暂时不去了,天天憋在房间里查资料,这期间他为了静心,手机一直关机,当兵的经历锻炼出了他那股韧劲儿,不把事情做完坚决不罢休,有时候碰上什么难题,他都会想起在昆仑上他们连续两天两夜雪山奔袭追敌的经历,那让他觉得,熬过了那一关,就再没什么苦是他吃不了的了。
熬了一个多星期,论文终于定稿了,发给导师了,他也累出了青黑的眼圈。
李蔚芝端了一碗莲子羹给他,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累了吧?”
“啊,没事儿,总算把论文搞定了。”白新羽伸了个懒腰,心里舒坦不少。
“写完了就好,前两天有个小事儿,怕你分心就没跟你说。”
“哦?什么事儿啊?”
“你有个战友把电话打到家里了。”李蔚芝道,“问你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是不是出事了,我说你忙论文呢,他就挂了。”
白新羽奇道:“我没把家里电话给过战友啊。”会是谁呢,难道是燕少榛?还是……俞风城……
“那就奇怪了,那个人声音听着有点虚弱,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白新羽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开了机,蹦出不少未接来电和短信,确实有雪豹大队打来的,他直觉那通电话是俞风城打的,别的战友不会把电话打到他家里,只有俞风城才会想办法查他就家电话吧。可是,找他干什么呢?想到他妈说那人的声音有点虚弱……恐怕是训练累了吧,要是真有什么事,就不会轻易挂电话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想了想,是把电话打了回去。
传达室的人找陈靖过来接了电话,白新羽笑道:“班长,是我。”
陈靖道:“新羽啊,你怎么关机了好几天?我们都联系不到你。”
“我忙论文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陈靖欲言又止,“……现在没事儿了。”
“怎么了呀?”
陈靖犹豫了一下,叹道:“前几天……风城受伤了。”
白新羽的心咯噔一下,狠狠漏跳了一拍,他喘了口气,故作平静地说:“受伤了?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不知道严不严重,所以急着联系你,只是没联系上……现在稳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执行一个任务,风城吸入了有毒气体,送去医院抢救了,现在没事了,不过当时……看着挺危险的。”
白新羽脑子一片空白,足足愣了四五秒钟。
“新羽?你没事吧?”
“呃……”白新羽一直最害怕听到的,就是谁谁谁受伤的消息,因为这在雪豹大队几乎是无法避免的,虽然每次打电话,他们都不说,但是不说只是不想让他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平白操心,并不代表不存在。
陈靖叹了口气,“其实进医院什么的,早就是家常便饭了,风城这一年多,大伤小伤没有十处也有八处了,但他从来不跟你说,一般他不频繁给你打电话了,多半是在医院……那天我们是不知道毒气的严重性,把真的出大事,所以觉得应该通知你一下,是我决定通知你的,还好后来问题没我们想象的严重。”
白新羽声音有点发颤,心脏传来一阵密密麻麻地刺痛,“没事……就好。”如果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