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手了,再处理也不迟。李树时现在到哪了?”
“就在九云山。”
“很好,那你就让你弟妹他们同他一道过来吧。”
“……好。”
“明天我可得起早,还有好戏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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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灼想到要见到赫连铁鹰,心中就忍不住冒出一团的怒火,他现在很想当场质问他,但证据很没到自己手上,他不承认自己也无话可说,还反而会引起他的警觉,让自己的行动受阻。
赫连灼努力让自己眼中恨意消退。可是见到赫连铁鹰时,还是差点收不住,他便只能别过眼睛,盯着那跳动的烛火,怕一对上眼就露馅了。
“二乔怎么没来?”
“她得打理仁恕堂,没时间。”
“是吗?”
刚把茶杯递到嘴边的赫连铁鹰又把茶杯放下:“你这是什么语气,难道我还会软禁她不成。小愿也还小,现在又还病着,乔乔得照顾他,万一下人们一个不注意,病情加重了,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可能连神仙都救不活,你说是不是?”
“二乔是你女儿,小愿是你外孙,你为何这般对待他们?”
“我对他们怎么了?他们不都吃好喝好,活得好好的吗?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因为你啊。”
“我不需要!别拿我来做借口!”
“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对我说不。”
赫连灼气极,语气更凶了:“宋贤的命案是你们的手笔吗?除了万家,你的同伙还有谁!”
赫连铁鹰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你愚钝木讷,没有察觉出来,看来你身上流的赫连家的血起作用了。”
赫连铁鹰终于喝上了第一口茶,接着道:“你向来不是都不关心我做什么吗?怎么就突然转性了?是为了乔乔和小愿,还是别的什么人?”
“你别转移话题。”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再过几天,不用我说,你自然也会明白的。”
“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做下的这些恶事,就不怕报应吗?”
“我做了什么恶事?我可是昨晚才刚到啊,你忘了吗?”
赫连灼气得猛地站起身来往屋外走。赫连铁鹰虽然闪烁其词,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一定有阴谋,而且胜券在握。赫连灼觉得自己的确没时间了,几天,只有这几天,他能做什么?
“老实点,林小鹿可还要你护着呢。”
赫连灼恶狠狠的瞪着他:“如你所愿。”说完,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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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清一整晚没睡好,反反复复想着赫连灼的那些话,心里很是不安,还连连做了好几个噩梦,醒来还在后怕,现在还没到卯时。
林至清打开窗户,站在树上等候多久的小秃鹰咻的一声飞进屋里。林至清赶忙取下信条,信里写着:一定要小心,这只秃鹰可以给林世然送信。
“原来灼灼一直和世然小叔有联系……”
林至清心里又更乱了一分,他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想着,既然赫连灼来不及说清楚,那自己就走一步算一步……不,不能这么被动。赫连灼说了是他的家事,可为什么他会与自己的世然叔联系?赫连铁鹰那里很难打探到什么,那么就先从林世然那里问问,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林至清加快手里的动作,头发来不及束起,急忙拿起笔纸:这是小鹿,你在哪儿?
小秃鹰很娴熟地找到方向,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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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济思依旧要去戴府,林济甫还是要去药铺,林俪兰打算跟着林至清一起去归客楼看看,也捎上了林长松和沐白。
他们正准备吃个早饭,就有人寻上门来。
“各位老爷公子,我是沙雁帮的副帮主柳无闻,我们帮主柳无意昨晚被人杀了,望林大夫能过去看看。”
“什么!”林至清一个踉跄,还来不及在细想柳无闻的话,就被林济行拉上了马车。
丰乐楼,沙雁帮入住的酒楼,就在归客楼的斜对面,与归客楼一般大小,格局也大体相似。
赫连灼他们也住在这儿。
虽然现在还不到辰时,但丰乐楼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对面归客楼的客人都跑来了,万俟少辛看到林至清还热情地跟他挥手,臧林江、徐少舟他们刚好晚他们一步,也都过来了。
林至清看到了赫连灼,就移不开了目光,他今日一身沉蓝,散着头发,带着青金石抹额,是他们族人的装束,他的脸色很白,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坚毅。才一夜不见,就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离开时的感觉,林至清心里觉得有点难受。
林济行与林至清一同查看了尸体。林济行终于明白林至清说的那种怪异感。
“沙雁帮柳帮主死于今日丑时,是被人一拳打碎心脉而死的,身上无其它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林济行缓缓道。
“丑时?那时我们刚从花楼回来不久,我和阿关服侍帮主用药之后便回自己屋,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
“用药?”林至清问到。
“是,帮主昨天有些内热,哦,药方我还拿着呢,林大夫你们看看。”
林至清接过药方,递给林济行,林济行看完后又递回给林至清,林至清仔细地看了看,药方没有问题,便递回给柳无闻。
“一拳打碎心脉?我们这可是有用拳的高手啊……”万远行悠悠的说到。万重金死后并不是他弟弟万重正当家,而是他的大儿子万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