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咳了一声示意守在一旁的下人们退下。
“娘娘......”琉璃刚出声也被容妃打断。
“你也出去!”容妃这四个字说得有些气急,听起来像是生气了。
“是。”琉璃缓缓退下。
殿里只剩两个人,倪似月站在容妃面前,看着她有些难以言说的表情,“娘娘,我哥现在被关在大牢里,需要您的帮助。”
容妃动了动眼睛,有些欲言又止。
倪似月从刚刚容妃听到倪如剑这个名字的反应就断定,他们俩情丝未断,而且容妃不仅念念不忘,甚至可能对她哥的感情比对皇上的都深。
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对自己第一个深爱的人无动于衷。
“您大概也有所耳闻,我哥自从被皇上发现与您有关系之后就誓死护着您,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可是他现在就要被行刑了啊!”倪似月说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流泪。
“可是......我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容妃十分悲伤,“当初明明两情相悦,奈何造化弄人,硬生生把我们拆开。”
容妃突然变了语气,掺杂着恨意和不甘,“都怪那个人,明明早已心有所属,却还把这么一群年轻的姑娘困在这深宫之中,永远都等不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娘娘,我愿意辅佐您,帮您把我哥就出来,把他们都除掉。”倪似月诚恳至极。
“你疯了?”容妃惊讶不已,压低了声音说:“你想谋杀皇上?”
“不,您不觉得,既然他们都让我们和最爱的人离散,那他们凭什么就能和相爱的人相依相偎?”倪似月眼神里刻着仇恨。
“你的意思是?”容妃坐回了塌子上,“把那个宫女弄死?那你哥要怎么救出来?”
倪似月其实心里早有打算,但是这个话说出来就有些失礼,正在斟酌着要不要开口,容妃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想让皇上把你纳入后宫,然后你想办法得到盛宠,皇上就很有可能原谅你哥?”容妃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有些不现实,但是我还是想试试,毕竟这样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倪似月回答。
“你想入这后宫,天天过独守空闺的生活?还是你真的觉得你能和之前的婉妃相媲美?”容妃说,“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还是死心吧,婉妃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为什么?”倪似月十分不解,她只知道皇上将独一无二的宠爱完完全全的给了她,至于别人,毫无立足之地。
“你能做到皇上征战沙场杳无音讯的时候,自己执意跑到边关冒着被敌军擒获的危险去找他吗?”容妃顿了顿,似乎掺了些敬意在里面,“并且因为这件事毁了一个女人生孩子的机会,没有一点余地?”
倪似月惊讶的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妃叹了口气,“还有一次,皇上生了重病,请了所有太医来看都诊治不了,最后是一个巫医说要一个人放血才有机会就过来。”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倪似月嘴硬道。
“要是需要你把全身的血都放干呢?”容妃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倪似月闭了嘴。是啊,她只看到了皇上对她的忠贞不移,但是却忽略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单方面无止境的付出,这份盛宠必然也是用了同等的付出才换来了。
婉妃配得上这份倾尽天下的爱。皇上也并不在意那些言论,各式各样的美人儿是多,但是肯为了他豁出性命,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权势地位的,恐怕只有婉妃一个。
“我会尽力的。”倪似月听了这番话有些丧气,但是觉得婉妃既然已经死了,如果再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凭什么不能是自己?
“那我去跟管事的公公说一声,把你调过来吧。”容妃也想着救倪如剑,便决定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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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我今日看到皇上亲自把倒在地上的夏烛明扶起来了。”今日和夏烛明一起扫路的小宫女跟在张嬷嬷身后说。
张嬷嬷本来干着活儿的双手停了下来,扭头望着宫女,“你说什么?”
宫女有些害怕,但是觉得一般嬷嬷都是很讨厌下人勾引皇上的行为,于是决定告诉嬷嬷。
张嬷嬷看宫女黑黑的脸上一外没有存在感,塌下的鼻子衬得整张脸仿佛被压过一样平整,毫无起伏。
“你先去干活儿吧,我会怎么处理的。”张嬷嬷面无表情地说完就轰她走了。
“嬷嬷,您有什么事儿吗?”夏烛明点着蜡烛在缝自己已经被穿烂了的衣服,因为手法十分不娴熟,速度也很慢,好几次还差点把手戳破。
“没事儿,我就是来问问你。”张嬷嬷模样十分和善,笑起来也格外慈祥,“有没有相好的人啊?”
夏烛明一愣神,针就戳进了皮肤里。
“嘶。”夏烛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