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享运是个有钱人,白家上几辈都很有钱,民国那会儿举家侨迁海外,后来中国局势稳定,白家又带着大量财富回国发展。白家人丁单薄,几乎每一代都只有一个继承人,到了白享运这辈就剩下他一根独苗,却是个天阉,白家为了继后可是使尽千方百计,直至白享运的父亲去世,就再无转圜的余地,白家是绝后了。
白享运接管白家,白家根基稳健,他又有真材实学,将白家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在商界独占鳌头。白享运是个收藏家,他几乎混迹每一场高级拍卖会,往往以天价拍下收藏品;白享运是个慈善家,经常以大笔钱财捐助慈善机构;白享运是个鉴赏家,每每以毒辣的眼光辨识艺术品。白享运是人生的大赢家,除了他是一个天阉,他的一生几乎完美。
而白燕,在白享运生前似乎不存在于世上,就在那一天突然冒出来,成为了白家继承人。
其实白家的财产在白享运生前已经处置好,即使白享运已死,白家那些事业仍会有相关机构维持运营,白燕的存在,似乎只为了享受白享运留下的财富。
有小报揣测白燕其实是白享运养着的小情人,现在白享运死了,他就接收所有财富。
更有小报写道,白燕是某些有心人故意弄出来,蚕食白家财富的。
读到的消息越多,赵卓杰眉头就皱得越紧,到最后他简直唾弃自己透过网络了解白燕的决定。
什么情人?一个连上宾馆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清楚的小白还当过情人呢?扯谈。
至于被有心人利用,赵卓杰看着也不像,白燕背后应该没有什么人,再说一个可以被有心人利用的工具,也不应该是白燕这样的,根本连利用都不可能。
那个王子样的、天使样的家伙……大概只适合让人捧在手掌心里呵护吧?
赵卓杰唯心地想着,终于关掉网页,放弃透过第三方了解白燕,毕竟他已经和白燕确立情人关系,反正被拴住的跑不掉,他可以慢慢了解。
理清思路,赵卓杰已经感到疲倦,他喝光啤酒,回到房间去随意套上干净的四角裤,就把自己摔进被窝里蒙头大睡。
这一晚,赵卓杰做了个梦,梦见那个人在自己身下呻吟。
第二天早上,赵卓杰黑着脸洗了一条四角裤,决定去找‘凶手’为这条裤子负责。
白燕难得一觉睡到天亮,当管家敲门告诉他说赵卓杰来了,他还有些茫然地看着透过窗帘缝隙打在地毯上的一线阳光,好不容易理解过来,心情立即因为赵卓杰的到来而雀跃,即使如常在佣人侍候下梳洗,穿上不是自己选定的衣裳,也似乎比平日愉快。
当整理好着装,白燕以优雅但极迅速的步伐走到会客室,果然见到摆着冷脸全身透出不耐烦的男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笑容。
赵卓杰环手抱胸坐在意大利沙发上,面对香醇红茶和美味点心,却半点都不感到舒适。他环顾奢华精致的整个空间,无法感受到丝毫生活气息,这就像一座该摆在博物馆里展览的艺术品,即使四周待了几个佣人,可是这些佣人的冷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似没有生命气息的人偶,只在他喝光茶水的时候,用最标准的动作为他添上茶,然后继续当人偶。
要是夜里走在这城堡里看到这些佣人,大概会以为自己遇上灵异事件了吧?赵卓杰在心里吐糟。
“赵卓杰。”
压抑着愉快感情的声音有礼地唤起他的名字,赵卓杰感觉整个空间瞬间活过来了,因为白燕的到来。他看向款款而来的人,那些活人偶,那些精致的艺术品,仿佛都成了陪衬这个人的布景,一切一切都似乎只因为这个人适合生活在这样的奢华里头而存在。
看见赵卓杰转脸看着自己发呆,白燕主动坐到赵卓杰的对面,示意佣人退下。
活人偶服从主人的命令全数退下,而赵卓杰也回过神来,挑眉打量着白燕,调侃:“城堡不错,进来还要过安检,你这国际富豪骑匹马漫大街上乱跑真的没问题吗?”
白燕淡淡地笑:“我会吩咐管家以后让你直接进来……我喜欢上街,要不是走出去,我也不会与你相遇,我很幸运。”
赵卓杰微怔,有些陌生的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又或者该说早已经被成长杀死的名为害羞的情绪悄悄地萌芽了,他搓着额角以笑掩饰:“呆子,被卖了还帮着数钞票就是你这种。”
“你不会卖我。”白燕低头看着渐冷的红茶,淡笑:“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一种感觉,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芒,好像我还活着就是为了追逐你,又或者说,你成为我除了当一个好人以外,另一个活着的目标。”
听着一个人以诚挚语气说出这些话,赵卓杰除了愣怔,还是只能愣怔,或许换了别个人说出这段话,他会觉得很矫情很做作,但这是白燕,所以这句话成了一句咒语,一句锁心的咒语,让他的每一次心跳都被这个人牵动。
为什么呢?因为感情得到回应吗?两情相悦?赵卓杰想笑,不是因为感到可笑,而是因为愉快。
虽然心已经被这段话融化,赵卓杰脸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嗯,看来二十年的教育,把你塑造成煽情高手了呢。”
“我?”白燕偏头表示疑惑。
赵卓杰离开沙发,牵起对面的人,偏眸睨视着一脸无辜的白燕,突然坏心地凑到他耳边问:“昨晚有好好学习吗?”
白燕眨了眨眼睛,昨夜强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