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看到什么了?”极 不断问我。
我内心很不安,纠结许久才缓缓开口:“也许……你们顾虑的对,凤蝶并不单纯。”
“怎么突然……你看到什么了?”
“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笑容。”
“阴谋得逞的那种?”
我惊异,“你怎么知道?”
“如果她早就知道殷燃和烟色是同一个人,她自然会得意这场戏自己才是真正的赢家。”
光 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才发现恐怕晚了点吧。”
北 说:“如果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装的,那她就太有心机了,烟色肯定降不住她。”
光 说:“这种时候最好能直接读取她的心,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神仙,不会读心术吗?”
“对不起我这个神仙不会。”但有人拥有类似的能力,我现在必须立刻找到赝品。
“你要是不会,我这……”光 还未说完‘主人’噌的一下就从马背上消失,紧随其后空中传来他的声音:“我要去找个人,没回来前,你们给我保护好烟色!”
“你要去找谁呀?什么时候回来?”光 仰头对黑漆漆的夜空问了半天,无人回应。
北 瞧着夜空,说:“看样走远了。”
极 收回上观的视线对 光 说:“‘主人’不走你可是要建议他用那包‘吐白’?”
光 笑笑,“挺管用的。”
“‘主人’找的帮手应该比那东西更管用。”
“嗯,那就等等看吧。”
——
话说两个月前,当‘主人’还在为烟色寻觅意中人时,京城里有人在为自己的命运整日忐忑不安。
灯火通明的狭小房间中,岳冬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他没有上床,那里他会觉得不安,只有被厚重的墙壁包围他才能寻得一丝安全感。灯光下他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毛细血管扩张,犹如纵横交错的红网,像这样的局部变化身体其他地方还有,都发生在关节和大穴位上,这些变化都是在赝品抓住他手腕后产生的。在这些红线出现后,他一直全身无力。他试着用手扣去它们,结果都是徒劳,除了弄痛自己什么也解决不了。身上令他恐惧的变化还不止这点,最叫他彷徨的是他的记忆。
从记事起到现在所发生的事,如一面墙般摆在他眼前,失去了时间的距离,每一桩都清晰犹如刚发生过,可这些记忆并不连贯,而是残破不全。丢失的部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存在的部分他怎么也忘不掉。他被这些记忆折磨的快发疯。由其是他在鼠坑中的部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被人那么对待,所有人都仇视他,黑枭、霍雷、冬影……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恨不得他死,千方百计的摧残他。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对他,由其是冬影,说他杀了他的孩子。在他失去的记忆中存在这样的事吗?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赝品,他清楚记得赝品对他说过他会以李贤的身份爱他,可赝品对他的伤害也历历在目,叫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何况他还对他挥斧子,咬他。
岳冬被人蹉跎的太久,在他突然发现自己获得自由,并且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气血上涌,头脑一发热,不管不顾的往外冲,去往哪里他并没有想过,只是一味的要杀光他看到的人,他不要再遭到羞辱,可横冲直撞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下场。他被赝品抱到床上后,赝品的问话叫他忧恐,赝品在门外对冬影说的话更叫他无所适从。他被冬影彻底取代了,他被丢在这里成了一个活死人。伴随他的只有那些残破不全,压的他透不过气的记忆,他的头快要被撑爆。
沉重的石门再度被打开,一个小女孩进屋来给他送食物和灯油。自从搬到这里,只有这个小女孩来照看他。面对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他还以会提防,还是会戒备。他从没跟她说过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提防她,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身上的气息和冬影很像。其实不止他们,寝宫中所有宫女、太监、侍卫的气息他觉得都很相似,就像一个人般,就连赝品都有和他们雷同的感觉,但赝品给他的感觉更强烈,似乎比他们多了些什么。他说不清,这只是一种感觉,就是因为这种感觉,他才不亲近这个来照顾他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如既往不多话,打扫完屋子,把桌上的剩菜带上出了门。他的神经这才稍事放松。其实根本没必要给他送饭,他一口都没吃过。他被平铺的记忆折磨的头痛,哪些不堪回首的经历让他恶心,他根本不饿。
小女孩在门外站了一会,便悄无声息的走了。地下宫殿的壮观与复杂不输于地上,小女孩顺着暗道七拐八拐来到通往地上的出口。这里是一栋闲置的楼阁,一个太监在密室门口等着,接过小女孩手中的食盒,颠了一下分量,也没说什么开房门出去,在他刚要从外面关上门时,一把羽扇挡住了门,随后有人说:“你还真不嫌浪费,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挨饿吗?”
屋中正准备脱衣服的小女孩,闻言绷起脸瞧向房门,问那不速之客:“你怎么在这?”
推门而入的正是莫黑白,他一进屋玩味的上下打量着小女孩,笑道:“你这个样子还真可爱,是准备做我的新娘吗?如果在成熟些会更好,我喜欢水蛇腰的女人。”莫黑白见自己的幽默换来对方的冷眼,提醒道:“马上就要早朝了,这离金銮殿可是很近。”
小女孩收敛杀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