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玉早就料到,既然没有性命之虞,你们就不要太担心了。”诺煦为姚子余添上新茶,话锋一转,道:“姚公子,本王想拜托你一件事。”
姚子余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往日也就是一个青楼的小厮,现在被这个尊贵的王爷左一句“公子”,右一句“王爷”,不禁受宠若惊,也对他生出一点好感。
难得一个没有架子的王爷!
他连声说:“望王大人,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小的能做一定做,能做一定做。”
诺煦直接问道:“你与旻轩的关系好吗?”
“我想对他好,他却不领。”姚子余脸上露出苦笑。
“本王这个弟弟性情孤僻,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那次难得见他愿意和姚公子说话,所以本王希望姚公子可以进宫陪陪他,好让他不那么孤独。”诺煦再说:“不过本王明白,乐玉一回来,你们就会离开京城,本王亦不会强求姚公子,只是姚公子愿意在离开之前,陪着旻轩就好。”
这个请求,对姚子余来说不是为难的事,可是他知道旻轩不喜欢他,只能问道:“庞湛呢?”
诺煦有一些讶异,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件事,姚子余竟然不知道。
“庞湛死了。”诺煦顿了顿,才说:“他为了旻轩挡了一箭,死了。”
什么!姚子余想起那天旻轩一样的神色,又想起他送给庞湛的那颗佛珠原来是他母亲的遗物,一颗心不由来的愀紧,为庞湛难过,也为旻轩心疼。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八天前。”
这一句八天像一道响雷打在姚子余的头上,他从前就知道旻轩性情孤僻,谁都不放在心里,后来知道了庞湛在他心上是有位置的,但原来庞湛八天前就死了,在那一晚他替宋乐玉求情的时候,庞湛就死了。
姚子余不敢想旻轩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只是心里堵得发慌,便脱口而出:“我想现在就进宫看他。”
听罢,诺煦马上挥挥手,对身后的莫回川说:“回川,拿我的令牌给他。”再对姚子余说:“你就拿着本王的令牌进去吧,不过本王与旻轩的关系不好,你不要提及本王就是。”
姚子余点一点头,一得到诺煦的令牌,就匆匆地离开了望王府。他先回住处一趟,把宋乐玉的事告诉了赵天宝,让他放下心来后,再把一块包着的布放在胸襟里,然后就跑去皇宫了。
有了诺煦的令牌,他很顺利地进宫了。他疾步往怀仁殿走去,一路上敏感的听到一些关于旻轩和庞湛的事。原来昨日是庞湛的头七,但是旻轩还是一眼都没有去看过他,人人都在说旻轩多么的冷血,可是他知道不是的,他肯定旻轩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但是他不想与他们争论,一心想着到旻轩身边,好好安慰这个伤心人。
他不顾路上的阻拦,一路来到寝房前,却被一个老太监拦着了,“五皇子正在歇息,公子请回吧。”
姚子余大喊道:“五皇子,是我,姚子余!”
“公子、”太监皱眉的叫了一声,就被里面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进来吧。”
姚子余一进去,便见旻轩披了一件外衣,靠着床柱而坐,而脸色青白得很,这副模样使他的心被堵得更慌。
老太监机灵地关上门,偌大的寝室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为了宋乐玉而来?”旻轩轻笑了一声,语气却甚是虚弱,“忘了派人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
“不是、我……”姚子余搔搔头,关心地问:“你病了?”
“小病而已,没事的话,你就走吧。”虽然是赶人的话,但是旻轩一双眼却一直盯着姚子余。
然而,等了很久,姚子余还是没有走,也没有说话,旻轩也没有再开口赶他,两人就一直沉默地相对着。
良久,姚子余才迸出一句话:“五皇子,心病还需心药医,庞湛的事,你不要要伤心。”
旻轩的脸色骤变,青白的脸不知为何涌上了一点血色,他正愤怒得想让姚子余滚出去时,那些被他刻意掩埋的真相好像要迸发而出似的,使得他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最后他只能颤抖着唇说:“庞湛可以有什么事,他只是替本皇子出去办事、办事而已。”
“你、你!”姚子余圆睁双目,不敢相信旻轩竟然骗了自己,以换取一个心安理得,但是姚子余清楚这样并不会使自己好受,总有一天他还是会想起这一件事,然后后悔一生,于是他只能狠心撕破这个谎言:“他死了,庞湛为你挡了一箭,死了!”
这句话使旻轩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呼吸也困难起来。他拍着自己的胸膛,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姚子余的话不留情的劈进了他的脑海里,毁坏了他一切理智。
姚子余没有料到他的反应,慌忙倒了一杯水给他,却被他狠狠地推开了。水溢到姚子余的手上,凉得他打了一个冷颤。
但是最心寒的是,旻轩忿然吼出的话。
“他死了、他死了就死了,他算什么,难道他死了还要我替他收尸吗?他配吗?他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也是,你跑过来让我知道他死了,你有什么资格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三道四!姚子余,你滚,你马上给我滚!”他似是用上了平生的力气来吼出这一连串的话,以致他的胸膛起伏得极为厉害。
“他不配吗?你身边还有谁及得上他庞湛?”姚子余反吼了一句。
旻轩朗声笑了几声,驳道:“谁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