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成了她的徒弟?!她明明人都不在,怎么就凭空多了个徒弟出来!
太想跟白子画问个清楚,再顾不得许多,一眨眼,又溜进长留跑到绝情殿上来了。
可是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守门神一样在院子里的树上蹲着,眼巴巴望着房门发呆。
呜呜呜,想见师父,想激动的一头扎进他怀里。
师父,你真的没有不要小骨?
就在这时,听到以前自己房间里传来幽若的一声尖叫。心头一震,莫非杀姐姐掳人掳到绝情殿上来了?!
正想飞奔过去,却见幽若喜滋滋屁颠颠的手中捧了个盒子,笑得花枝乱颤的向白子画的房间跑了过来。
花千骨愣在树上,张着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
什、什么!?
糟了!
幽若门也不敲,直接就推开白子画的房门闯了进去。
花千骨气呼呼的横眉冷对,龇牙咧嘴,一百万个的不满。师父大人在睡觉呢!她怎么能就这样冲进去!就算没把师父吵醒,要是不小心看到师父没穿衣服,她这就下去把这丫头给毁尸灭迹了!
“幽若,什么事?”白子画手指轻弹,房间东南和西北角的夜明珠顿时亮了起来,照得有如白昼。
“尊上!我今天终于拜师了好激动!睡不着觉,就爬起来在师父的房间里翻翻翻!结果没想到在床底下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个盒子,应该是师父以前藏起来的。”
“什么东西?”
“尊上!你啊!好多你啊!你看!”
幽若打开盒子,里面竟全是花千骨以前的心血画作,几近上百张,张张画的都是白子画。幽若小心翼翼的摊开来,献宝一样拿给他看。
外面树上的花千骨紧张激动得快要抓狂了,有没有搞错,这样都被她翻出来?!
她不但未拜师之前就和师父住在这绝情殿上,还那么多房间不选,偏偏住在自己的房里。住了不算,还东翻西翻,把自己以前藏好的那些练习画师父的习作也拿出来献丑。呜呜呜,太欺负人了!花千骨喷火掀桌的冲动都有了!抑制不住的怒气和醋意在上下翻滚着,超级想立刻跳下去把那小屁孩暴打一顿。
白子画斜倚在榻上,不似白天神采,又恢复成面色苍白的模样,接过画来静静看着。
的确都是小骨所画,每一笔都下得十分认真,没有丝毫马虎,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亵渎了画中人一样。只是她那时画功实在不到家,笔法也不娴熟,手抖个不停,很多线条都歪歪扭扭的,像毛毛虫一样。
可是既然画的是师父,不能因为没画好便随意丢了。依旧珍宝一样好好收藏起来,年复一年便攒下了许多张。
花千骨并不喜欢画画,她只是喜欢画师父,喜欢一边想着他,一边勾画出他的身形,他的眉眼。似乎这样让他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笔下,便能多了解他一些多靠近他一些。也正是这样的坏习惯,给她惹出了仙剑大会被霓漫天威胁的大祸。
白子画一点点翻看着她的那些画,透过纸张感受着她当初的温度,透过那些线条感受她笔尖下一点点凝结的对自己的爱意,六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心头不由一痛。
“尊上,你看我花花师父多厉害啊!连画画都画得那么好!”
幽若嘟着嘴巴,小手撑着下巴,睁大眼睛看着一张张画像,一脸崇拜极了的模样。白子画无奈摇头,这样她居然都能看出画的是自己,真不愧和小骨是同道中人……
“你在床下面找到的?”
“恩恩,师父藏得可隐秘了,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
看到白子画看她,连忙又张牙舞爪的向他解释:“尊上你放心你放心,我记得你的吩咐,半点都没有弄乱,也没有移动过师父房间里的东西哦!她的衣裳我也没有试穿过,书我没有翻阅过,发饰也没有偷戴过……还、还有啊,我每天都很勤快的打扫来着……”
幽若心虚的低下头,两个食指对戳、戳戳戳。
白子画再次无奈的摇头,连床底下的暗格她都翻得那么透彻,那房间还有哪个角落没被她扫荡过的。
看着幽若冻得有些红扑扑的面庞,像极了当初初上山时的花千骨,不由微微有些失神。
“外面下雪,殿上风大,你尚未修得仙身,骨子还弱。夜里要是觉得冷,便不要睡那玄冰床了吧。”
“呵呵,我不怕,师父能睡,我也能睡。尊上你才要注意身体,不要总穿这么单薄的袍子,难怪病会越来越重。要是师父回来见你这样,会埋怨我没照顾好你,就不喜欢幽若了。”
回来?
白子画轻叹一声,慢慢合上眼。
幽若望着他完美无暇的脸不由得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啊啊啊!尊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看啊,她要喷鼻血了!不行,她要把持住,不可以起邪念,尊上是师父一个人滴!
连忙指着画岔开话题:“这张是尊上在弹琴耶!挖,这张是尊上在写字耶!哈哈哈!连尊上坐在桌边吃饭的也有啊!原来尊上你也是会吃饭的啊!”
白子画望着那副画,画中有他,有扎着两个发髻的花千骨,盘子里还躺着糖宝,围着桌子正在吃饭。
那时的绝情殿虽也谈不上热闹,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很温暖。
“啊!”幽若喔着嘴巴,整个人完全僵化。苍天啊,大地啊,尊上居然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一闪而逝,可是的确是笑了啊!天啦!她来长留山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