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镖局出了急事,薛鸿伊兄妹已经匆忙骑着快马离开了。
何仲脸色有些尴尬,“季大夫,实在对不住,本来想让你们与薛镖头同去的,没想到他们兄妹要急着走,马车都没坐。”
“还是谢过大人好意,我们二人也打算走了。”
“怎么能走!”何仲佯装生气,“走了俩个,你们再走,本官的一桌饭可是吃不完。”
薛鸿伊的走正是顺了他们的意,两人便留在县衙府用饭。
“白梅,去把师爷叫来一起吃饭,饭菜太多不能浪费。”
“是,大人。”
季钰刚要入座,听到何仲的话,心里一沉,总觉得这个师爷会是他不想见的那个人。
不一会就从厅外进来一个男子,三四十岁留着个小胡子,眼角还有些青肿,一身华服穿在身上总让人觉得不合身。
赵师爷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走进来,“下官参见何大人。”
“赵师爷啊,来来,一起吃饭人多也热闹。”何仲招呼着赵师爷坐到梅舒傲身旁的位置。
赵师爷也没嫌弃位子靠下,仍旧笑呵呵的坐下。
梅舒傲这才看清赵猛的脸,但当着何仲的面也不好。
梅舒傲用脚轻轻勾了一下凳子,赵猛就要做下去的时候,突然摔了个大跟头。
“师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何仲语气有些无奈。
赵猛也就当自己没坐稳,他昨日喝的太多,记不得梅舒傲,就知道自己看上个美人,还被人家夫君狠揍了一顿。
赵猛自然也不记得季钰,他一直以为自己昨日所见的小美人是个女子。
“师爷我姓赵,名猛,这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赵猛见没有人嘲笑他,也就自己站起来,缓解尴尬。
季钰没有开口的意思,何仲就开始介绍两人。
“这季大夫长得可真俊,敢问可有妻妾?”
赵猛笑着,下巴上的小胡子也一抖一抖的。
季钰瞥了赵猛一眼,“没。”
赵猛被季钰的眼神一瞪,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第一次见面的季钰。
见饭桌上气氛不好,何仲忙说:“都吃菜吃菜。”
“梅公子可会饮酒?”
“禀大人,会一点。”
何仲爽快大笑,“太好了,这季大夫我知道,从不沾酒,赵师爷也是一喝酒醉,来,梅公子陪本官喝几杯。”
“赵师爷可要一起?”何仲问赵猛。
“好,下官最近诸多事都不顺,一醉解千愁。”赵猛还挥了挥缠着白纱布的左手给何仲看。
“白梅,倒酒。”
这酒是何仲珍藏了许久的好酒,平日没有机会喝,这次重遇救命恩人,何仲打算下午不再处理公事,喝个痛快。
“都满上,给师爷的也满上。”何仲喝了几杯,有些兴奋,“师爷上任两个月来,本官算是第一次请你吃酒。”
赵猛忙说:“大人可气了,本该是下官请大人才是。”
梅舒傲在一旁默不作声,何仲给他倒他就喝,梅舒傲的酒量一向不错。
而赵猛的酒量确实不行,刚过三巡,就开始说胡话,“县老爷,你说我娘家表哥好得是个知府,怎么就把我弄到这来当师爷。”
何仲笑笑,没接话。
赵师爷是调过来的,何仲知道他上面有人,但这两个月来赵师爷一直表现的不错,何仲也还是满意他的。
“大人,你看看我的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怎么了?可是你家娘子打的。”酒桌上,何仲也放下了官架子,“夫人打的我可没法管了。”
赵猛呸了一声,“要是我的小娘子还好了,不知道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梅舒傲将一颗花生米狠狠得弹到了赵猛的腿上。
“诶呦,我腿现在也一阵麻,一定是被那人打的,留下了病根。真他娘的点背。”
“哈哈,师爷现在就醉了”
何仲见赵猛越说越没边,就打算让下人把赵猛送回去。
刚被招上来小厮却说:“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不说了现在不见客、不升堂了吗。”何仲也有了一些醉意。
“但那人执意要见大人。”
“明日…明日。”
突然厅堂外一阵吵闹声,
这时两个衙役打扮的人跪在地上,“大…大人…属下失职,让那人闯了进来。”
何仲一挥衣袖,“罢了,本官去看看。”
梅舒傲向季钰点点头,两人也跟了上去。
梅舒傲临走还踹了烂醉的赵师爷一脚。
厅门外跪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跪在地上,说:“民妇赵李氏拜见何大人,请何大人为民妇讨回公道。”
何仲也没有追究赵李氏擅闯衙门的罪,“你且慢说,究竟为何事?”
女子仍跪在地上,“民妇乃石河村李立成之女,不到一个月前,民妇被大人府中的师爷看上,要娶回家做小妾,爹爹不从,赵师爷就以田地相要挟,带着一群人到家中抢人,拜堂成亲民妇就是他赵家的人,民妇也认了。”
女子的声音开始喑哑,“可是前几日这丧尽天良的赵猛却打着官府的旗号,去石河村收租,都是穷苦人家,每年交的赋税也够多的,还要单独交租钱,爹爹不肯,同他争执几句。”
“竟有这等事…”何仲相当惊愕。
“赵猛从来不让民妇出门,今日赵猛说他亲戚要来,心情一好,就让民妇回家探望爹爹,也是今早民妇才知道的。”
女子说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