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接过影牌的人。
他们的性命从来就不属于自己……
而是全在这块儿红木檀香的牌子交给谁了……
“十六。”
“二十二。”
“三十。”
“见过主子。”说着,三人齐齐给清宁英澈叩了三个响头。
“为什么?你们从未见过我与别人动手,不知我武功深浅,就不怕吗?”清宁英澈说着,有意让声音上扬显得异常轻浮。但眼睛神色却是清明。
“看着我。”
三人齐齐抬头对上了清宁英澈明利的眼神,让原本冰冷而又死寂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条不易察觉的裂痕。但清宁英澈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三人仿若死水静潭的眼眸中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三十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暗暗咬了咬牙。看着自家主子平静的看着自己,说道:“也许……只是因为……十七冥、做的菜很好吃吧?”
“这样啊~”说着,清宁英澈笑了笑,略显落寞的说:“那就努力的帮我把他找回来吧……以后他们想吃什么,就让他给你们做。那么好的手艺不用就浪费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三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
“你们两个下去吧。三十留下。”挥退了两名影卫,清宁英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三十说:“你去凝云殿外守着,非忆是被白里雪抓去的,他应该会想办法逃跑。你就在凝云殿外接应他吧。记住千万不要被发现了、不要进去,白里雪侍卫森严殿中布满毒雾,冒然闯入只怕没命出来。你可明白?”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聊甚于无……
“属下明白……”三十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可终究也没说什么就去复命了。
看三十退了之后,清宁英澈就又支着手看向窗外,雾气迷蒙的什么也看不清、瞧不明,但却注视着看了很久……
无意间摸到了腰间白萧,便拿起来对窗而奏。箫声起时像是引出了诸多情绪,悲欢错落、喜怒叠加,但又仿佛在强烈的情绪下辗转流出些许落寞,箫声百转千回。
一曲而终,勾出了多少悲欢又有多少离合,总觉得寂寞……
我记得,这萧……不能再奏了啊?
清宁英澈眼望着窗外,拿着白萧在手里细细摩擦着,无意间的触摸感觉到了原本应该无比光滑的白玉萧身上有一些若有若无不平整的凹凸之感。回过头细细打量,白玉潇身上确实有些极浅的痕迹,举至窗前对光而视,看到上面用异体女书清晰的撰写了四个大字,若非刻意去看就绝非能瞧见。
清宁英澈。
清宁英澈微微笑了笑,看着白萧的目光确是柔和了许多。
我早该想到的,进入冥殿初时会对每一个待训的孩子进行检查,统统是被扒光了扔进去的,就连件衣服都穿不得,玉箫又怎可能留的住呢?
这只并非是娘亲的血淋萧。
随身佩戴那么些时日居然现在才发现……
“叩、叩、叩。主子,会会送饭来了。”
“进。”
看着会会进来将餐笼放在桌子上,从门外叽叽喳喳飞进来一只毛色多彩看着好喜人的五色鹦鹉,落在了会会的肩膀上。
“会会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跟过来吗。”会会不悦的撇撇嘴,但还是轻柔的摸了摸肩上鹦鹉的小头,那鸟像听话似的在会会手上灵巧的蹭了蹭一样像是讨好主人似的。
“这鸟看着真是讨人喜欢。”清宁英澈看着会会肩头的那只灵巧可人的小鸟,眼眸里明明暗暗闪过了一抹异光。
因为,非忆墨也几曾这般乖巧的在自己伸手过去时,用他那嫩滑可人的脸颊讨好似的磨蹭着自己的掌心。
“是吧、是吧。”一听人说起这鸟的好,会会就兴奋的竟忘了大小也忘了以前人的神色中的落寞,对着自家主子就开始述说:“主子不知道小彩它可粘人了,会会走到哪它都跟到哪,就连睡觉夜起都不落下,搞的会会都想把它关在笼子里了。可是!会会就关了那么一次它就不高兴了!而且关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它就跟会会闹绝食,故意啄掉自己的羽毛!是闹给谁看啊!让会会整整哄了三日才算好!脾气大得吓人!还有……”
“啊~”
“会会坏!会会好坏!”鸟像是听懂了会会说它坏话,在会会肩上乱扑腾用翅膀在会会脸上乱拍,嘴里还念念有词。
清宁英澈看着这一幕像是如梦惊醒,起身飞快的向后院奔了过去。站在空旷的院落内,抬头望了望天,左右环视一周。
“起!起!出来啊!若是在的话就出来吧!我有话与你说!”
易已过来看到自家主子冲着天撕心裂肺的喊着话,看着喊的全身都有些颤抖的清宁英澈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为这后院内不可能会有人。
未见身影,声音先至。
是一个细腻的女声,听起来气愤填膺。
“哼!我早就告诉过他要好自为之。现在你又找我做什么!有话对我说?我也有话与你说呢!人类就是恶劣的东西!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他是怎样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狱中活着出来的吗?你知道他忍受了何种非人的折磨吗?你有试过被人灌了穿肠的毒又被扔进毒池浸了整整三日水米未进、被千针刺穿再用铁砂炙烤是什么样的绝望吗!他在修罗地狱中几近绝望的挣扎了八年!还不够吗!八年!我和他相识六年!三年前在我就问他,活着如此痛苦为何还要活着,可他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