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嘴角微勾,只说了句“圣上隆恩”,便站在那里不动了。
他眉如远山,面如冠玉,一身官袍套在他修长的身躯上,也格外fēng_liú别致。他站在那里,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各路人的目光。
他越是好看,神情越是淡漠,九皇子越是怒火中烧。
被人干的下不来床的是他,又不是贾瑚,贾瑚当然如此淡定。不过,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他想的可真美!此仇不报,他就不姓徒!
徒九怒及反笑:“莫非出了南风馆的门,贾修撰就不认识本皇子了?”
“殿下慎言,”贾瑚含蓄一笑,眉眼舒张,晃得徒九眼睛都花了,“虽说本朝不禁止官员出入声色场合,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些似乎不大妥当。”
从美人一笑的风情里回过神来的徒九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理直气壮的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贾瑚一挑眉,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他戏谑地低语:“这么说,殿下很喜欢在他人面前谈论自己的私事了?”
低沉的声音先是让徒九半边身子都酥了,内容又让他立刻跳了起来。徒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红又白又青,那叫一个五彩纷呈。他恼羞成怒的跳脚大声否认:“谁喜欢这样!你,你,你这个无耻之徒!”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远处一行宫人往这边来了,贾瑚眼底一暗,欺身而上,在他耳边低声说:“可是我却不想和别人分享九儿的好滋味呢。”温热的气息暧昧难明的喷在徒九敏感的耳蜗上,使它染上一层绯红,煞是好看。
九儿叫谁?徒九又是羞恼又是愤怒,两颊浮现大团红晕,大部分是被气的。他喝道:“大胆贾瑚,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么?!”徒九不知是气傻了还是如何,他光顾着转头去骂贾瑚,却忘了推开他。
“难道我伺候的殿下不舒服么?我记得殿下一直在喊不要停,显然是极舒服的。”贾瑚的嘴唇若有若无的擦过徒九的脸颊,似乎觉得他红透了的脸色颇有有趣。他再一次凑近徒九的耳朵,低低地笑,气流持续攻击喷洒,徒九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口的震动,“殿下要治我何罪?”
“哼,以下犯上,不敬皇家,每一条都够你喝一壶!”徒九再次被吃了豆腐,终于醒悟过来,一把推开贾瑚,保卫贞操,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上♂?”明明是形容九皇子是君的词语,却被贾瑚说的意味深长,尾音拉的老长,语气拐了好几个弯,极为暧昧。
九皇子再一次涨红了脸,暗恨贾瑚这人撩骚。
“那殿下要如何跟皇上说,我是怎么犯上不敬的?”贾瑚吃准了九皇子的好面子。
九皇子好南风不是一个秘密,他在自己府里养了一帮小戏子,成日荒淫无度,皇帝虽然宠爱幼子,却很不待见他这毛病。若不是九王妃生下了嫡子,九皇子府内庶子甚多,又有侍妾无数,皇帝老早就下旨训斥了。
九皇子爱南风,却向来只有九皇子上别人,从来没有人居他之上。贾瑚无疑上第一个这么做的。第一次总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两个多月过去了,徒九依然耿耿于怀,甚至身体至今还对贾瑚的声音有反应。
不过他总算能勉强思考厉害了。即使皇帝帮着九皇子贬斥了贾瑚,事实也不会改变,若是流传出去,九皇子还要不要在众兄弟里混了。
这正是贾瑚想要的。
上了皇子,贾瑚不后悔,却不想被报复,只好出此下策,避开九皇子正生气的当头,顺便逼一逼贾赦。
一箭双雕。
九皇子愤愤的盯了贾瑚一眼,贾瑚依旧笑的令人如沐春风,似乎浑然不觉。他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个贾瑚,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我手上。”他就不信了,不过是个家里无甚实权的小官,还能斗得过他不成?!
九皇子拂袖而去。
那一众宫人见到怒气冲冲的九皇子,惶恐的齐齐行礼,待九皇子走远了,才敢行动。那带头的公公目睹了九皇子如何刁钻跋扈,盛气凌人,贾瑚如何温言以对,面不改色,不由心生同情,“贾大人,九殿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难为大人了。”又接了贾瑚的荷包,他不由提点道:“不过九殿下不常来,大人忍忍便是。”
贾瑚点头,“还请公公帮我留意九殿下过来的时辰。”
那公公正是当差,以为贾修撰被九皇子刁难了,所以要避开九殿下。这倒不是什么难事,爽快的应了。
得了觊觎已久的孤本手抄版,又逗了一只炸毛的小猫,贾瑚心情甚好的走在荣府花园小径上。远远的,出现了一个身影,见到贾瑚过来,急忙躲到一旁,避开了。贾瑚计上心来,默默绕了远路。
那身影正是贾赦。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伸长脖子见长子从另一条小径走了,才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
呸!突然他反应过来,他是老子,为什么要躲着儿子?转瞬又怂了。唉,老爷他心里苦啊,儿子这么倔强,又辣么精明,逼得他把老底都掏了,自觉在儿子心中高伟的形象都崩塌了。这不,为了照顾瑚儿的心情,他一直都避着瑚儿。
他真是绝世好爹爹!贾赦被自己深深感动了。
嗯,晚膳还是自己一个人用吧。
于是荣禧堂的晚宴大赦赦再一次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