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伊竹了。
因为对方是女生,他不能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地拒绝。刚刚表白过,周伊竹的情绪正处于亢奋的最高点,万一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她一时冲动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还不如给一晚上的时间让她冷静冷静。
事实证明陈恪之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二天周伊竹还能正常回他短信,妥协了他不接电话的要求。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
但是他仍然伤到了周伊竹的心。
这一点他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大的地雷:
东方初夏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31
第60章r60
覃松雪祭完祖回来就要看陈恪之短信和通话记录。
陈恪之大大方方地把手机给他:“周伊竹不会再来找我了,她发的短信我全删了,满意了?”说罢就弯腰在覃松雪嘴上点了一下。
覃松雪伸舌头舔了一下被亲到的地方,习惯性地想笑,可是想到他是来质问陈恪之的,随即板着个脸道:“她都跟你说些什么了?”
陈恪之一五一十道:“昨天我关机了,她就发短信让我开机,今天我跟她说我有媳妇儿了,而且还上过床,她死心了。”
覃松雪脑子没转过来,关注的重点又歪了:“我们上过床了?那个……那个也算?”
陈恪之:“……”
陈恪之摸他头:“当然算了。”
覃松雪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一样,立刻兴高采烈地踮脚捧着陈恪之的脸重重地亲在他嘴上,然后从书房跑出去,观察在水缸里冬眠的蛋|蛋去了。
陈恪之摇头叹息,这二愣子。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陈恪之心里有些烦,大年初一开始动笔写字。一抬手就背临了,如今他的兰亭序已经不是完全冯承素的复制版了,其中有褚遂良、黄庭坚、苏轼,偶尔还有张旭的不羁与张扬。
所谓临摹,摹是用薄纸蒙在上面写、画,临才是模仿着写、画,而背临则是不看原字帖或画谱模仿,难度最大。
这几年他练的字帖都是为了这一幅做准备,刚开始背临时,他总是记不清下一笔的笔画间隔。
覃父对他要求十分严格,虽然比例不是一比一,但是字与字,线与线的间隔要和原帖一模一样,饶是他记忆力超群也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凭印象写出第一行。
覃松雪不知道为什么他爸爸要求间距也得记下,覃父说这是为了以后创作能更好的布局。
从哪里起笔,墨水由浓转枯,整张帖的空白如何留。
那段时间陈恪之的学习进行得十分艰难,覃松雪在一旁偷偷看他爸爸,暗想自己以后会不会比哥哥还惨。
陈恪之过完年之后满了十六岁,但仍然不能参加省展,他的年龄还不够。省展比市展正规很多,对参赛年龄有要求,必须是十八周岁以上。陈恪之还有两年才够标准,他目前只能参加青少年的比赛,但那种比赛陈恪之是不会去花太多精力去准备,就算参赛,寄去的都是他的阶段练习作品。
他们不重视青少年比赛是有原因的,一是全省的水平放在全国来说并不是特别高,二是所有的大师都不会通过青少年的书展来筛选好苗子,这样的比赛没有一点含金量,一群半大孩子出个风头罢了,入了展也只是有资格申请青少年书法家协会。陈恪之目前的水平要是投作品,一投一个准。但覃父要覃松雪和陈恪之达到的目标远远不止这样。
还有两年的时间,陈恪之不仅要准备,还必须准备其他的作品,一并寄出。
高规格的比赛除了省展,还有省青年展含金量比较高,陈恪之主要就是为了这两个比赛做准备。
陈恪之参加比赛的作品其中一张已经定下了是行书,由于行书竞争激烈,他必须要写出王羲之的神韵才能脱颖而出。
他惦记着那3000块的奖金,虽然用行书去争得这个奖金的概率不大,但他仍然想试试,万一失败了他还有篆书的作品撑门面。
陈恪之并不是单方面的写字,覃父手里有很多本省展、国展优秀作品欣赏,能看出每次展览入选作品的一些规律。
省展的入展作品之间水平差别还是有的,但是国展的则没有什么差别。覃父说,只要入了国展,大家水平都差不多,获奖的那些全是名师的徒弟。
对于覃父的话,陈恪之却以为是行业则,想着他和覃松雪的后台明显不够硬,所以今后参加国展不可能像别人那么顺利。
完全曲解了覃父是说他自己水平放在全国来说太差,导致他徒弟起|点太低的含义。
覃父在开了工作室以后画画的时候比写字要多,相对于写字而言,画画更为轻松简单,而且大众的接受度更强。
真正书法懂的人实在太少,易修昀经常吐槽说,那些退休的老干部,随便拉出来就是什么书法家,写出来的东西都什么狗屁玩意儿,还出书,整个书画圈的风气都被带坏了。真正的高手写的汉简、篆书这些,几个人看得明白?偏偏还不懂装懂,什么字都得点评一番。
但陈恪之还是放弃了画画,在有限的时间里把精力全部放在写字上。
寒假结束之前陈恪之需要完成一幅行书四尺竖式作品,在初七覃母回市里上班之后,覃家父子和陈恪之在住了一段时间后选在农历十二去了省城。
原本覃父是定在初八走的,但是陈恪之跟他师父说想留下来几天。
去年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