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妨再进去看看?
淡月痕勾起一抹笑容,忽然觉得自己下身一紧,迟疑之时,已经推开了秦重的门。门已经很破了,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声响。每次他这么推开门,秦重都会在房里,等待他。
可是让淡月痕奇怪的是,秦重这一次并没有在房间里。他向来沉默寡言,不喜多话,每天除了在他身边就是在自己房里,不会去哪里的。
淡月痕在房里坐了一阵,秦重仍然没有回来。越等越是心焦,急急地走出门去,召人过来询问。
那弟子呆了一呆,看到淡月痕满面怒容,心里有些害怕,说话也结结巴巴了起来:;启禀宫主,秦公子今天受了重伤,已经......过世了。;
淡月痕只听到嗡的一声巨响,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捶了一下,伸手就是一巴掌,那弟子承受不住,牙齿都碎了几颗。
胡说!他法力高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你竟敢在我面前说谎!;秦重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那弟子不知他为何生气,慌忙跪下来磕头,连声道:;属下句句实言,不敢说谎,秦公子今天早上的确是在宫主走后,吐血身亡。;
怎么没人告诉我?;淡月痕的脸色沈了下来。
云若公子说,他负责安葬,就不必告诉宫主了。;
淡月痕的拳头忽然间握紧,冷冷道:;谁让他那么做的?;
属下不知。;
淡月痕一言不发,直接去往云若的住处馨云居。他要问清楚到底是这么回事,秦重胆子竟然那么大,没他的允许,竟敢死了!
心里有种难过的感觉,像挖开什么,却又不知是什么,只能任由它痛着,血淋淋的,几乎难以呼吸。
到了馨云居时,云若正在门外的花圃种花除草。淡月痕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更为恼怒,他对花花草草向来不大注意,直接就踩死了几棵,走到云若面前,冷冷道:;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不知道他是我的下人?;云若竟敢碰他,不想活了么?还敢私自处理他的尸首......
云若并没有抬起头,看着淡月痕的紫色衣袍一眼,又开始浇自己的花。这个男子让所有人窒息,但是他却不会看他一眼。看一个人只有看心才是正确的,但是能直接看到别人心里去的人太少了。
云若!;淡月痕脸上泛起了紫气,玄光在他眸中显现。
云若并不抬头,舀水的木勺放进水桶中,水桶中氤氲一片,雾气升腾,渐渐结了冰。
淡月痕嘴角微微动了一动,道:;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云若向来不会跟人争斗,竟然为了一个下人要跟他动手,怕是他们之间早已经有了什么苟且。
恼怒如同钝刀一般,在他心头来回挫动,但是却不明白怎么会这么痛的,一个下人的背叛,就会让他变成这样么?
我跟他......;云若听到他的问话,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慢慢抬起头看着淡月痕无可挑剔的容貌。烟浮宫最美的人其实不是秋容,而是淡月痕。秋容之美是一种温顺之美,却少了一种艳色,仿佛慑人心魂的艳色。但是淡月痕的法力太高,又有一种高傲霸气,是以连老宫主当年也没敢对他下手。
我跟他一见如故,他让我死后为他安葬。宫主有何指教?;云若看着淡月痕渐渐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笑得越来越愉悦。
淡月痕淡淡地道:;是么?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会死。;淡月痕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变轻了,渐渐有些恍惚,想着秦重死之前有何征兆,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记忆中只有他令人厌倦的痴情和他诱人的身体。
跟秦重在一起时是很舒服的,因为在折磨秦重,看到他痛苦却又承受不住情欲在床上婉转扭动时的表情时,就会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特别是他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痴恋,让自己在很多事情上可以不必自己去做。可是除了他在床上的表情之外,淡月痕实在没有兴趣去看那张让人倒足了胃口的面孔。
原来......他竟然早就要死了。竟然没有告诉他。
被欺骗的愤怒没有让他作色,反而被另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冲淡了几分。淡月痕不动声色地看着云若。
云若微微一笑,;不错。他早就知道要死,我们恩爱之后,他就告诉了我,并让我为他安葬。;
住口!;淡月痕暴怒起来,不知刺耳的到底是哪一句,让他恨不得将云若杀死。
淡月痕,虽然你可能不信,不过,他的确是已经移情别恋了。他还说,你太粗鲁了,不及我半分斯文温柔......;云若淡淡地微笑,看到怒气在淡月痕眼中显现,知道已经达到了目的,只是淡笑不语。淡月痕对秦重会不会太粗鲁他并不知道,只是随意猜猜,竟然一说就中。
淡月痕哼了一声道:;对一个下人用得着什么斯文?云公子未免太多情。;
云若微笑道:;秦公子自然有秦公子的好,你我心照不宣罢了。;他对情欲久已不沾,不知秦重有什么好处,但是淡月痕日夜用秦重的身体泄欲,他却有所耳闻。如果真的一无足取,淡月痕也不会流连不舍。
淡月痕狠狠地瞪着他,像要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厉声道:;云若!今日我非杀你不可!;
云若道:;秦重已经入土为安,我不想再让他尸骨未寒却不得安宁。七日之内,当为我此生的知己恋人止杀。;
淡月痕看了他半晌,没有把握杀掉他,随即转身离开。长长的衣袂当风,飘然若仙。
云若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