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来，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伸手抚上心脏的位置，暖暖的涨满感让他觉得有些迷茫和莫名的感动。
“我的话师侄记在心里便可。”随风道人温和的看着两人，态度竟是难得的坚持。
“我记住了，二师伯，不过我相信师父不会对我不好的。”起码最近不会对他不好，毕竟真橙之心的效果还在，将来……就不知道了。江策垂下眼眸，掩住了其中的失落情绪。
“告辞。”姬无端深深看了江策一眼，向他的两位师兄道别后便拉着徒弟赶回自己的山头。
再次上飞剑，江策还是抗拒了片刻，不过依旧还是敌不过师父冰冷的眼神，回去的时候小胖子换成了姬无端抱着，他的另一只手牵着自己，温热的大手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冰凉。江策发现回去的时候飞剑的速度明显比来时慢了，柔滑的衣襟被风带起拂过脸颊，他恐高的感觉似乎也好了许多。
“回去之后，你需将自己的事全部告诉为师，若有隐瞒，定饶你不得。”耳边传来姬无端平静无波的声音。
“好……”江策挪了挪步子紧紧贴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
第23章 老实交代
华宇神州极东有摩罗海，宽几千万里无边无际,相传为大陆的边界,又传摩罗海不过是天道设下的结界,结界另一头另有人居住，统称为东之界。亿万年来只有少数人能够到达。
剧烈的海风吹起浪花重重的拍在石礁之上,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海岛上却是一片阴郁,墨黑的颜色笼罩着整片土地。偶有海鸟飞过，撞上空中看不见的屏障,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便化为了灰烬。
黑礁布满了整座岛屿,仔细看来却并非如此，那看不到头如同瘤状的的石头竟是一个整体,庞大的主干便是插入云端的黑色巨石宫殿。宫殿的墙壁上依旧是黑礁斑驳，如同蛰伏的怪兽一般，偶尔可见从他们的身躯底下露出来的古朴门窗，那宫殿竟是掏空了整个石岛，直接建在内部，各种巨树生长在石礁之上，如同经脉血管的庞大的根须浮现在石表，没有泥土却依旧生长茂密。
黑色的人影漂浮在半空中，破败长袍与长发不被强劲的海风所扰，只按着自己的节奏静静飞舞，衣袍破口处的黑色火焰变换着各种形态肆意张狂。靠近人影半里内的生物不过片刻便失去了神采，渐渐枯萎变为灰烬，连魂魄都不剩下一丝半点。
“恭迎魔君……”沉睡中的海岛渐渐苏醒过来，沉闷浑厚的巨吼响彻天际，宫殿中无数双血色的眸子一个个亮起，令人作呕血腥的味道慢慢弥漫在空气中，寒冷的的气息缠绕着整个岛屿，巨大的岛屿表面竟凝了一层薄冰，晶莹剔透，呈现出一番诡魅的美感。
“我以前的品味有这么差么……”半空中的黑色人影看着整个魔岛喃喃自语。见过最好的，再看到这番景象便觉得索然无味，美感半点也无。
“万年不见，一如往昔。”黑色人影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竟与他一般无二，只是其中夹杂了极重的阴冷沉寂，宛若机械的复制。
“往昔已矣，你却变了一副模样。”黑色人影看着身旁的某处，笑着开口道。
“无论如何，此心不变。”起初淡淡的烟雾只是一缕，而后渐渐翻腾变换着壮大，逐渐变为人形，那人形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与之前的黑色人影一般无二，只是黑色长袍完整华美，高贵天成。
“……换个样子如何，我不想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黑色人影笑容依旧，说出的话似玩笑似命令。
“如你所愿。”话音刚落，与黑色人影一模一样的人形顿时换了一身白袍，清冷高洁的模样宛若谪仙。
“啧，还不如不换呢。”黑色人影撇了撇嘴。
人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却没有再变换成其他模样，身形一晃便紧紧贴上了黑色人影，伸手搂住了那人的腰，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近得仿佛就要融为一体。“欢迎回来。”白色人影声音依旧冰冷，却是贴着黑色人影的耳边呢喃。
黑色人影动了动身体，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我喜欢这样。”白色人影固执道。
“呵……”黑色人影不置可否，目光看着遥远的某处，轻声道：“我们还有三百年的时间。”
“足矣。”白色人影脸贴着他蹭了蹭，却仍是面无表情。
黑色人影将白色人影推开，慢慢落在海岛之上。当他的脚刚踏上那些礁石，汉白玉一般的材质渐渐从他脚下蔓延开来，原本的诡魅的模样渐渐被华美代替，琼楼玉宇，云雾缭绕，鸟语花香，仙乐隐隐，最美不过是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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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楼之上半月高悬，清冷的感觉没有一丝人气。
江策批衣坐起，给流着口水熟睡的小胖子拉上踢开的薄被。
从回到飘渺峰算起，已经过去了三天，虽然回来的路上答应了师父要把自己的事情都说清楚，但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只能让他给自己三天的时间考虑，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
江策穿好衣服往外走，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不过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全盘脱出，比如系统的事情，比如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的事情。好歹活了二十多年，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有的。他对姬无端的感情也比较复杂，姬无端是他的师父，是今后要给他授业解惑一起生活的人，但他们之间的师徒之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