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给你定酒店,你先去酒店休息,晚上我请你吃饭。”易清说完就要拿起电话拨号码。
“怎么还是开不起半点玩笑。”那人一把将易清握着话筒的手按住了,一边笑着解释,“来之前我就叫人定好酒店了,我就先过来看下你,待会再回去休息也不要紧。”说完了,手却没从易清的手上挪开,仍旧那么按着。
“你看着有点憔悴,脸上气色不好。”易清坐在办公桌前,他就站在他旁边,弯下身子歪着头近看了易清一阵,空出的那只手忍不住抬起来做出要去摸易清脸颊的姿势,不料被易清突然从他按着的那只手中抽出来而打断,只好不动声色地又放了下去,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是不是又犯胃病了?”声音里透出的温柔劲和眼神里流露出的关切和他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只是发生在这人的身上,却毫无违和感,就好像他一直就是用这种语气和易清说话,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
“还好。”易清把手抽出来,站起身子,走到窗户边,和那人拉开一点距离:“我送你去酒店,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聊。待会还有个会要开,你留在这里我也没时间招待。”
这么明显的避让和逐客令,那人被如此对待着也不恼,脸上的笑容半点都没消下去的样子,“好,我不烦你。这是我酒店房间的电话,你下班了打电话给我。我先回去休息下。”说着,就从桌上拿起笔,从桌角的一沓文件上抽出一张白纸,刷刷在上面写了一行数字,刚劲有力的笔触差点穿透纸张。
易清点点头,看他关门走了,才坐回到椅子上,把他留在桌上的那张纸放到一边,继续办起公来。
处理完几份文件后,想了想,还是给陆鸣去了个电话:“晚上有空吗,夏文奕过来了,和我跟他一起吃个饭?”
“他怎么回国了?他老家不是f市吗,怎么跑这来了?”
“说是过来看看。你这阵子有空吗,我想着你俩也熟,能不能带他随便在周围逛逛?”
“你不陪同?他是专门过来看你的吧?”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陪的。”
陆鸣在那边笑出了声:“他追你也追了几年了吧?!人也挺好的,至少比我牢靠,就不能给人个机会,好歹也处一下试试?”
“真没那意思。”
那边沉默了下,干咳了几声,才说道:“好,晚上出发前你叫我,我开车来你公司一道去。”
“可以。”
下了班以后,陆鸣果然开车过来了。两个人到了夏文奕入住的酒店,让前台打了电话过去,站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就看见夏文奕从大厅一侧的电梯里走了出来。他已经脱了白天看易清时穿的薄外套,换上一件长长黑色羊绒妮子大衣,应该是从易清那出来自己去买的。因为欧亚混血的缘故,他的皮肤比一般亚洲人的要白,配上黑色的大衣,在灯光的照射下,衬得他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深刻,眼神也更加深邃。
他一走出电梯,立马就看见了易清,脸上马上有了笑容,但再看第二眼,发现他旁边还站了个陆鸣的时候,脚下的步伐都慢了几拍。
“来了都不通知下我,不厚道啊。”陆鸣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往门外带。
三个人进了早就订好的餐厅,入座后点菜,易清点了几道主菜,陆鸣和夏文奕又各自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等菜的间隙,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易清缺钱的事。
“那600万够了没?搞慈善事业就是个无底洞,光靠自己垫,迟早会把自个拖死。”夏文奕朝易清说道,“要实在经营不下去了,何不趁早关掉?那钱就当我私人借你的,你的那部份股份,还是你的,怎样?”
“怎么,意善缺钱?”陆鸣听夏文奕这么一说,也跟着看向易清,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易清压根就没和他提过。
“前阵子因为一些事影响了机构的形象,很多以前定期捐助的企业和社会人士都停止了合作,筹款活动没之前那么容易开展了。”
“就是你哥当时那案子吧?我看报纸报道过,没想到造成这么大影响。”
“是挺棘手的。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来。只能先这么垫着救下急。”
“这事你哥知道吗?他怎么看的?”
“知道,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刚从里面没出来多久,估计还有人在暗中盯着盼着他出什么事,我爸交代他了,意善机构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再插手了,免得节外生枝。”
“我刚才的话,你考虑下,易清。”易清和陆鸣说话的时候,夏文奕就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看,毫不避讳。此刻见他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便把放在桌上的热茶倒了一杯端到易清面前,借机把方才的话题又拉了回来。
易清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杯子,顿了顿,就是没去接。也不知道夏文奕是没注意到易清不接的态度还是故意装没看见,一手仍旧举着杯子端在易清的面前,一边却表情相当自然地和陆鸣搭着话。
易清看着一直定在自己眼前的杯子,脸色就有点阴沉了下去。他自己拿了个杯子倒了水,身子靠到了椅背上,端着杯子慢慢地喝着。
陆鸣就坐在他俩的对面,他一边和夏文奕说着话,一边观察着这两人的互动,心里也在为着易清捏了把汗。
夏文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父亲是华人商界的副会长,家族企业是做珠宝生意的,周边则是开发一些和珠宝相关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