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白表现正常地道了声别,挂断电话,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完成计划中的行程。
齐木白掩饰得非常好,下午与他同行的木之本兄妹完全没察觉到他内心如何汹涌澎湃,而齐木白瞧着他俩,再远远望一眼在闪光灯下华丽丽的迹部景吾,回家时拎着面不改色还抱怨他的江户川君,还在心中感慨,好哇你们这些人,演技都挺不俗的。
要不是有人说漏了嘴(故意的可能性很高),他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又被掀了——这次是真的掀完了!一点儿也没剩的那种!
齐木白:……心很累。算了算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由于身心俱疲(也算是久违的逃避心理),他非常自然地决定把这些麻烦事儿暂时往日后推一推。
齐木白目前的未来还是光明的。
即使放在旁人眼里,他们很可能不理解他的行为——整天忙得跟不停歇的陀螺似的,这里转了又去那里,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来用。
他却感到无比满足。
忙碌起来,才能有“活在当下”的感觉,他更珍惜与所爱之人的每分每秒的相处,不嫌多,还想着要是时间过得再慢些才好。
就是这样每日匆忙又安心地过着,他推开窗,仰望布满繁星的夜空时,才能觉得他的内心还充满着希望。那希望是甜的,被感激与期盼慢慢地浸没,也是激励他走下去——坚持下去的真正原因。
于是,夜深了。
于是,天亮了。
经过昼夜轮转,朝阳最初的弧线悄悄隐藏在城市高楼的背后,忽然间一跃而起,便将统治了一夜苍穹的黑夜撕扯开大半,最终将黑暗驱散到更加遥远的水平线外。
今天虽然是个普通的日子,齐木白稍微闲了一些,但还是没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工藤宅跟昔日亲人联络感情,睡醒之后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吃了顿饭,他便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又去了东京。
嗯,又是东京。
昨天虽然跟迹部景吾远远对望了一眼,但碍于隔了这么大堆人,某公子还是时刻吸引记者的知名人物,当众之下不好接触,私底下又没时间再碰面,齐木白只好先走了。今日过去,打的主意便是接受迹部景吾的邀请,去那报纸新闻连翻上了半个多月的奢侈品展览会玩一玩。
当然,也不只是为了去玩。
相关人物还有那个曝光率极高还始终没被抓到的怪盗。
怪盗先生当初在幻境里说的那番话居然不是开玩笑,他认真得很,说要给齐木白准备vip席位就绝不食言,提前两天就开始了短信电话轰炸,把齐木白烦得不行,只有勉为其难过来凑热闹了。
怪盗的预告函发给了迹部财团,警方破解预告函上的谜题费了好大力气,才猜出怪盗基德的目标是迹部财团所举办的奢侈品展览会中的镇展之宝,时间则是晚上九点整。
迹部财团貌似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有个性的怪盗,鉴于他们不像铃木集团那样经验丰富,也没铃木老爷子那样对怪盗基德耿耿于怀。迹部父看到预告函时笑了笑,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那一天就在东京的迹部景吾表示他要留下来看看那怪盗要耍什么花招,态度之坚决,是不是有私人原因,那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总而言之,等到距离预告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晚上八点,展览馆早已经被警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时刻警惕着任何试图靠近门口的路人。
然而,即使此时展览馆禁止让游人入内,还是有数不胜数的人拥挤在警方的包围线前,或是高声叫喊基德加油基德你最帅,或是举着标语示爱,一时间显得热闹非凡——嗯,这些都是怪盗基德的狂热粉丝。
展览馆的最顶层,便是怪盗基德想要盗取的珍贵宝石的所在。迹部景吾双手环胸站在运用最新防盗技术的展示柜前,虽然没有多么紧张的样子,但左半边脸却是有点异样。
那儿红了一块。
被掐的。
负责怪盗基德案子的中森警部义正言辞地表示,怪盗基德最擅长易容成内部人员蒙混进来,为了保证这里面没有狡猾的怪盗,他要挨个用最原始的办法来验证各人员的身份。无一例外,迹部公子也不能幸免。
所以他心情才不太好。
“那个不华丽的怪盗最好别被我抓到,”看吧,因为华丽丽的脸一下子多了不华丽的指痕,都气得丢狠话了,“本大爷要让他知道,迹部财团投资的展览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小贼混进来的花园!”
同样被狠狠掐了一把的齐木白安慰他:“没事,脸色红一点显得健康……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那是什么,黑眼圈?”
迹部景吾一秒清醒:“什么?!”
齐木白能够出现在这里,自然是被迹部景吾顺便带进来的。
他避开所有紧绷着神经的警察,和侄子走到一边儿去说话,慢慢就将迹部景吾的心情安抚起来了。齐木白情绪稳定,他不像其他人,对警方束手无策的国际怪盗既不崇拜也不厌恶,权当做自己是来单纯欣赏魔术表演的。
怪盗基德是一名魔术师,他偷取宝石的手段充满美学的因素,完全可以用“表演”来形容。
这么一想,齐木白对那家伙在电话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要让他惊呆的“表演”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了。
分钟一下又一下地前行。
咔嗒,咔嗒,咔嗒……
不知多久以后,焦虑地来回走动的中森警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