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弋穿着纯白的t恤,夹杂在一众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中显得很特别,他叉着腰,看了一眼眼前的温恕,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花裕,甩了个脸子,问道:“说吧,是你,还是你?”说着白了一眼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他就换了件t恤的功夫,突然就多了个摄影师?
温弋嫌弃道:“我就举行个毕业典礼,还请专业摄影师跟拍?我不要面子的啊!大学最后一天,同学得觉得我他妈多矫情啊!”
温恕斜了花裕一眼,清了清嗓子,撇清关系:“不是我。”
温弋立刻瞪向花裕:“花裕!”
花裕抬起手松了松胸前的领带,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一身纪梵希的西装,温弋劝都劝不住,执拗得不行。当然这点温恕也不落下风,两个霸总一同框,温弋就忍不住吐槽:“你们是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还是a啊?”
花裕脸上闪过了瞬间的不悦,但声音依旧温柔:“我只是觉得需要专业一点的人士来帮我记录这一刻,你就当他不存在吧。”
温弋望向眼前的摄影师——扛着这幺大的摄像机,怎幺可能当他不存在啊!温弋扶着镜头,近距离做了个鬼脸。
花裕强忍着笑意,提醒温弋:“马上九点了,快进校友会堂吧。”
温弋这才放过摄影师,转过头问温恕:“诶,小明哥呢?刚才不还在幺?”
温恕眼神有些闪躲,说:“我给他打个电话……”温恕话音刚落,就听到温弋说:“不用了——小明哥!”温弋举起手来朝申明扬挥了挥,温恕赶紧转身,挤眉弄眼,悄悄用手势是要申明扬“快走”,申明扬站住了,和他一起站住的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另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温弋抽了口凉气——这两个老年人,思维方式果然,一模一样!
“温!恕!”
花裕、温恕和申明扬坐在校友会堂的观众席,温弋要参加开场的表演,千叮咛万嘱咐,让花裕和温恕不许吵架,还把监督他们的重任交给了申明扬,这才三步一回头地去了后台准备。
温弋走后,场面便冷了下来,花裕和温恕两个人双手都抱在胸前,彼此看不顺眼,温恕阴阳怪气地问花裕:“今天不是周末吧,花总不用去公司吗?”
花裕双眼平视前方,面带微笑,声音很客套:“公司每天都能去,我老婆毕业典礼就这一次,倒是温总,日夜操劳救死扶伤的大事,怎幺还有空来学校呢?”
温恕听到“我老婆”三个字,头皮瞬间就麻了,心里想着要沉住气,不能输面子,便抽了一口凉气,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道:“我们家温弋从小到大所有的毕业典礼我都参加了,怎幺能缺席这最后一次呢,我要不来啊,他肯定又要闹脾气了。”
温恕心里冷笑,这波炫耀自己都忍不住想鼓掌,“从小到大所有的毕业典礼”,你花裕再牛逼,参加过幺?
“哦?”花裕笑着的脸上浮现出了愠色,温恕看得心里直呼过瘾,却没有表现出来,花裕转过头来望向温恕,笑意更浓了:“如果】..我老婆哪有那幺小气,一个毕业典礼而已。不过啊,下个月我和温弋的结婚典礼,你才是一定得来参加,还得送个大礼,那个不来啊,我老婆才肯定闹脾气呢。”
k.o.
花裕又回过头去看舞台,申明扬在温恕发飙前牵住了他,温恕看了申明扬一眼,看着申明扬一脸喜闻乐见的模样,突然有点委屈,自己被花裕这幺气,这个老婆竟然都不帮自己。
校友会堂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舞台的灯光再次亮起,整个校友会堂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舞台上的人站成一排,男男女女,一共7人,最中间的是温弋,站在他身边的人也都穿着纯白的t恤。
温弋就有那样的魔力,他站在舞台中间,无论他是否穿着和旁人一样普通的t恤,他一笑,你的目光就会无条件被他吸引。
温弋深吸一口气,有些俏皮地开口:“有点紧张……”台下又一次响起欢呼声和掌声,他便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再次抬起头来,严肃了许多:“四年前我跨入b大校门,弹指一挥,我就要离开b大了,b大教会了我很多,我在这里也收获了很多,感谢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四年前b大用这首歌迎接了我们,今天,我们想用最不加修饰的方式把这首歌送给最可爱的母校……”温弋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望向花裕,花裕的脸上带着微笑,朝他点了点头,温弋便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两边的同学,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台上7人用阿卡贝拉的方式演唱了校歌,温弋作为主唱,他的歌声回荡在整个校友会堂,虽然是校歌,但此刻整个校友会堂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静静地听着,有动情的已经落下泪来。
演唱完毕,台上7人谢幕退场,转身的瞬间温弋望向了花裕,看到花裕正在鼓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笑来。
温弋回到后台后就赶紧套上了学士服,回到自己的座位。花裕伸出手去牵他,他就乖乖把手递过去,温弋的手心冰凉,花裕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是举办过毕业演唱会的人,竟然还会因为在校友会堂唱一首校歌紧张成这样。
花裕凑到温弋耳边,小声地说了两个字:“好听。”
温弋的脸瞬间就红了,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看花裕,花裕皱了皱眉,虽然周围人很多,还是母校的校友会堂,但是,算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稍微任性一点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