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时,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摸头杀!
温白凡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他把满腔的热情化作厨艺施展开来,将冰箱里一切食材物尽其用,做出了大约是这个厨房被投入使用以来最有尊严的食物。
这一份汤清面韧、滋味浓厚的面条彻底征服了乔新的身心,只见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举着勺子,舔着嘴唇道:“温叔叔,今晚你还在我家吃饭可以吗?”
“谢客官捧场。”温白凡笑着颔首致谢。
乔可均悄不作声地向儿子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那明天还吃你做的饭,可以吗?”乔新见温白凡迟疑了一下,立刻可怜巴巴地仰着脸,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温白凡被他萌得左右为难,挠了挠头:“可以是可以啦,就是跑来跑去有点麻烦。”
“不用麻烦了。”乔可均淡淡看了他一眼。
温白凡连忙分辨:“我不是那个意思……”
“听说你家对面正在找租客,还没找到吧?”乔可均给他的杯子里添了一点水。
温白凡心如擂战,隐约期待着什么,又生怕自己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没、没有。”
“那正好,租给我们吧。”乔可均微微勾起嘴角。
说实话,温白凡突然有点不知该如何定义他和乔可均之间的关系。
稀里糊涂就住在了一起,尽管中间隔了一堵墙和一扇门。
没有表白,在那个带着醉意的吻之后也再没有任何更亲密的接触,只偶尔会偷摸着牵一下手。
两人维持着纯情房东俏房客……不对,总之就是这种纯情又暧昧的房东与房客的关系,生疏之余又不乏默契,笨拙之中也流露着甜蜜,但在若即若离的甜蜜之外,也有着丝丝缕缕的忧愁在他心底缠成死结。
无法揭露的第二重身份是横亘两人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在亲密关系的构建中,交心的第一步是敞开自己的生活,让对方走进来,从而发现不同维度的自己。只是,温白凡不愿将他拖入这个混沌无光的世界,而这黑暗中的部分,却又是成就了现在的他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赵明曾叮嘱他,来日要是有了想共度余生的对象,必须马上向他汇报,组织会用特别的手段对他的伴侣进行审查,但不会进行过多的干涉。温白凡从未被禁止爱上任何人,但矛盾的地方就在于,他是否愿意让自己的爱人与这种他自己既不能认同却又无法挣脱的人生捆绑在一起。
这原本该是他确定一段关系之间该思考清楚的问题,但人心的诡异之处就在于,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才对一个人动心。爱情的降临,犹如扑进白色蛛丝的一只惊慌失措的蝴蝶。
幸好赵明最近似乎特别忙,好几天了都不见人影,连酒吧也关门了,温白凡也就姑且当个鸵鸟,暂时不用考虑对他坦白的事情,打算过完年再说。
离除夕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懒散的气氛像哈欠一样富有感染力,一个接一个地传染开来。
不到一周的时间,乔可均就把家搬好了,于是这个周末,房东温白凡便邀上一大一小两名新房客一同置办新的家用物件。
随着外来人口纷纷返乡,偌大的朝城变得空旷起来。晓春新城是位于繁华市中心的一站式购物中心,农历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也是这个商场一年里人流最少的时候。
冬日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洒落在长长的扶手电梯上,平时站得满满当当的电梯这一趟除了乔可均和温白凡以外居然没有别的人。
扶手梯徐徐上升,温白凡见这位置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且四下无人,便拿脑袋亲昵地捶了乔可均的后背一下,抱怨道:“出门前你给你儿子喂兴奋剂了吧,我被他遛得快累死了。”
“你别一步步跟着,让他自己跑个够。”乔可均一手拎着三五个购物袋,一手插在裤兜里,气定神闲地说,“反正丢不了。”
温白凡没好气地又拿脑袋撞了他一下,“就是因为有你这样不着调的爹,之前小新哥哥才会被人拐了去,幸好……”
乔可均眯了眯眼睛:“幸好什么?”
温白凡噎住了,就在这当口,他口袋里响起一阵悠扬的儿歌。
好险差点说错话,幸好手机响了。
罗飞冲着手机柔柔地“喂”了一声。
“这什么恶心的语气,打错了。”温白凡啧啧。
“你醒着呢?我这不是怕你没睡醒冲我发火么。”罗飞的声音顿时恢复正常,“周末你起这么早干嘛,转性了哦?对了,我和妍妍今天看电影,中午一起吃饭不?就在你家附近那个商业广场。”
这么巧?
温白凡飞快地瞥了乔可均一眼,含糊道:“啊,我和朋友在一起……”
“那就叫你朋友一起。”罗飞不以为意,“妍妍说想吃二楼的那家老火锅,他们家分量特别大,我们两个人点不了几个菜。你们看着时间先去占座,我们马上到。”
温白凡正纠结要怎么回答,手心突然一痒,他居然被乔可均偷偷了挠一下。
温白凡咬咬牙,答应了:“行。”
“等等你先别挂!”罗飞突然喊了一声。
温白凡有些无奈地把电话离开耳朵:“没挂,算命说我起码能活到九十。”
罗飞压低了嗓子,却掩盖不住语气里的猥琐和好奇:“大好周末你居然有约,不可思议啊!说,是不是谈恋爱了,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