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见姑奶奶终于冷静下来了,这才拿出资料向她交待基本情况:“接到恐吓信的孩子叫金本静子,今年十二岁,移民三代。她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日混血,两人经营着一家传统手作的和式糕点店,我查了一下,这家店还挺有名的,很多美食家都曾慕名而来,虽然每份点心都定价很高,但生意依然相当不错。”
就在昨天,金本家收到了一份不具名的快递,打开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原来,信封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十来张金本静子的偷拍照,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打印纸,上面印着一句日语,翻译成中文就是:“我会让你遭到惩罚的。”
金本夫妇感到非常恐慌,于是迅速报了警。
金本家住在近郊的别墅区,装修风格是传统的日式一户建,两层高的楼房,还有小型停车场和庭院。
金本先生早早就等在门口迎接,一见温白凡和唐欢妍下车,立刻鞠了一躬。
温白凡吓了一跳,立刻回鞠一躬:“控你吉娃,一叶,不用阿里嘎多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阿那达瓦,不必一个人背负所有东西,这个案子,就由我们两个来守护吧!”
金本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以描述,唐欢妍一下笑了出声,用流利的日语介绍了一下两人的情况。
金本微微一笑,用标准的中文字正腔圆地说道:“两位警官里边请。”
宽敞的庭院中生长着一棵挺拔的樱花树,因为现在只是一月,秃秃的树杈上连花苞都没有,只隐约能看见几株嫩绿的新芽。
在前边带路的金本先生解释道:“这株樱花树就是金本店徽的原型,是我的父亲在很多年前亲手栽下的,每年到了三、四月份,用这樱花作为原料制作的点心都会特别畅销。”
温白凡赞美道:“啊,真好,是值得守护的东西呢。阿那达瓦真有雅趣,在樱花树下还专门搭一个跷跷板,小孩子一定特别喜欢。”
提到小孩子,金本先生的脸上浮现了担忧和无奈交织的情绪,他语气恳切的说道:“两位警官,那件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定不能让她再有什么差错。”
“再?”温白凡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
“你乱说!”一道清脆而尖锐的声音从身后突然响起,三人脚步一顿,纷纷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穿着淡绿连身裙的小女孩站在门边,她皱着眉头,倔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家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还有姐姐。”
唐欢妍小声向温白凡翻译了这句话。
金本先生轻叹了一口气,向温白凡小声解释道:“静子确实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做镜子,在六岁的时候就夭折了。静子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精神上出现了幻觉,有时会胡言乱语。无论家人怎么和她解释,她都无法接受姐姐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我的姐姐没有死。”金本静子的脸上露出了与她年龄不符的诡异的笑容,“而且,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夏映蓝将房间的窗帘统统拉上,转身坐回电脑桌前。
黑暗中,荧屏的光笼罩在她茫然失神的脸上。
夏映蓝滑动鼠标,屏幕上出现了她和姐姐的合照。
夏若岚身着一袭红色长裙,涂了口红的唇边漾开一抹艳丽的笑容,而夏映蓝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浅绿色的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对着镜头无可奈何地扯动嘴角。
两人的气质和打扮无一相似,但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中流露出“我对旁边这家伙意见很大”的神态倒是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的发送时间是1月 22日星期五下午四点整,发件人是“姐姐”。夏映蓝看了一下发件人的邮箱地址,确实是夏若岚惯用的邮箱。
和这个地址的最后一次通讯还是七年前。
在最后一封邮件里,夏若岚说,她要到南城去住一段时间,让妹妹没事别联系自己。而突然离开的原因,竟是她看上了一个男人,想要全心全意地陪在他身边。
夏家姐妹的身世颇有些坎坷,她们的母亲欠下高额赌债无力偿还,沉重的债务只能由姐妹俩来背负。那一年,夏映蓝也才刚毕业,找了一份跑业务的工作,每日起早贪黑,三餐不定,甚至一度累到昏倒被送去医院打点滴。为了赚钱,她揽下许多别人不愿意干的活儿,超负荷的工作强度给人一种她只打算活到三十岁的错觉。
而就在夏映蓝奋身工作的同时,夏若岚居然还在天真烂漫地追求所谓的爱情,甚至不惜背弃家人,这让夏映蓝如何不感到愤怒。
面对夏映蓝在邮件里强硬的质问,夏若岚嘲笑夏映蓝的幼稚,认为光凭借妹妹那份微薄的工资,姐妹俩这辈子都还不了债。
她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看上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只要能一举收服他的心,金钱的问题自然能够迎刃而解。
果然,在那此不欢而散的对话过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夏若岚就将足够偿还母亲赌债的四十万打到了夏映蓝的账上。
自此之后,姐妹俩就再也没有联络过。
又过了一年,夏映蓝忽然接到一通来自警察的电话,这时她才知道,姐姐夏若岚已经意外身亡了。
夏映蓝颤抖着双手再次点开了昨天的邮件,把一字一句都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确定这是夏若岚习惯的措辞和语气,连从小就用错的成语都如出一辙。
她不是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