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除了一个穿条纹的小胖子,再没有任何戴鸭舌帽的人走进男厕所。
小胖子很快就出来了,有趣的是,他头上的帽子不见了。
又过了五分钟,一个与红毛身材相仿的黑衣男性,用手压着帽子走了出来。画面切换,只见他径直走到拳王游戏的机子前,没有投币,就那样坐着,身边也没有别的人,从他的视线恰好可以看见昆虫特工队的出口。
红毛是将t恤里外反过来穿了吧,就电玩城那混乱吵杂的环境,将衣服反着穿也没人会留意。温白凡双手撑在脑袋后,靠在椅背上感叹,真是没想到啊,张扬的打扮反而造成了绝佳的视觉盲点,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转念又想到了乔可均,这低调的也伪装得不赖。
光看他平常那冰冷禁欲的样子,谁会想到这人居然还当过小流氓?
他都做过什么呢?收保护费吗,还是动刀子砍人?
不可能吧,自己连他说脏话的样子都想象不出。
该不会是当扒手吧?!
温白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乔可均那天摸走汪禹的枪,那手法真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嗡嗡作响的手机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温白凡摁亮屏幕,屏幕跳出一条消息预览:“大发现!危盛江,塘街七号荣华大厦业主……”
温白凡抄起手机站了起来,转身只见刘翰夫等人就杵在他身后。
“分头行动吧,记得低调。”他打发三人到晓春路上的电玩城去,查一下小胖子和红毛的底细,尤其是红毛。
“可是组长,廖处长让我们不要插手这个案子。”刘翰夫有些迟疑。
“你傻啊!”不等温白凡回答,张涛赏了刘翰夫一记白眼,“咱们不插手,只能五楼的人来接手。最近年底那么多失窃案,他们能分出多少精力来寻枪和查无名尸,那什么时候才能还汪少一个清白啊?”
“话是这样没错,可我们的警员证都被暂扣了,平白去打听,别人能理咱们吗?”唐欢妍也表示怀疑。
温白凡躺回他的沙发椅上,手里拨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对他们三人说:“你们去到直接找他们的马老板,说是我让你们去的,他会协助你们的。”
他专心看起了手机上罗飞发来的信息,因为太长了还分成了几段:“危盛江,塘街七号荣华大厦业主,六十来岁,没有正当职业,住在大厦八楼,平日以收租为生。他每天十一点左右都会在荣华隔壁的牛记粉面档吃东西。”
“因为粉面档的铺位也是危盛江的产业,所以这人消费从来不付钱,还会常常调戏店里打工的小姑娘。老板娘记得清楚,危盛江已经六天没有下来吃东西了,而且根据她的观察,似乎也不见他出入,因为他的车一直停在楼底下,都落尘了。”
“我上去敲了一下他家的门,没有人开门。我得先回来申请一下调查令,如果能取到dna样本,再让乔可均进行比对,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西郊山上那个无名死者了。”
张涛扬声道:“组长,那我们出去了。”
“嗯。”温白凡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道,“经过廖处办公室的时候动静小点儿,你们现在是非法执法呢。”
刘翰夫是最后一个往外走的,他突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问道:“组长,关于那具无名尸的身份,有线索了吗?”
“啊?”温白凡眨了眨眼睛,“会有的吧。”
第13章 四、畏罪
崔吉死了。
半夜十二点,塘街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当其时,牛记粉面档的老板正提着刀在大砧板上“咣咣咣”地剁着肉糜,为明天早市做准备。突然一个黑影重重坠下,伴随着一声巨响,店门前的地上蓦地摊开了一团血肉。
闻讯而来的警车驶入喧闹的塘街,就像热水烫完的餐刀抹过黄油,所到之处人群都迅速散了开去。
塘街里,入了夜还通街混的人,没有几个是不怕警察的。
虽说这里时不时就爆个啤酒瓶,拔个西瓜刀,打个架斗个殴,见血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要说有人在闹市之中当场身亡,这样惨烈的情形还真是近十多年来头一回。
温白凡罕见安分地坐在了会议室里,他手势磕巴地转着一支圆珠笔,耳中传来同事汇报案情的声音:“崔吉,绰号火鸡,也有人叫他红毛。二十岁,无业青年,有小偷小摸的前科,家住在荣华大厦八楼。12月31日零点许,他在自家阳台坠楼,当场死亡。家中大门紧锁,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根据法医的检验报告,死者死前曾注射大量吗啡。”
“在崔吉家里,我们搜到了一柄警用□□,该枪子弹型号与西郊山无名尸身上的子弹一致。另外,在崔吉家里找到的浓硫酸与腐蚀尸体的试剂成分一致。初步判断,崔吉涉嫌杀人弃尸,嗑药后意外身亡,也有可能是畏罪自杀。”
温白凡沉默了一会儿,小学生一样地举手问:“现场有找到崔吉的手机吗?”
罗飞翻查了一下证物记录:“有。”
温白凡吩咐他:“查一下他最近的通话记录,尤其是12月25日晚上,八点左右,看他都联系过什么人。”
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张涛捧着脸感叹:“年底案子多一点很正常,可这相关事件一件接一件的也太夸张了。不过现在廖处长也松口让咱们协助调查,汪少的失枪已经找回,弃尸的嫌疑人也已经找到,应该算能松口气了吧!”
相对于张涛的大大咧咧,刘翰夫则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