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楚瑜慢慢地推开了宫殿的门,楚因还在灯下看书,但她知道那不过是楚因在打发等她的时间。她走进殿门,万福了一下,才在楚因的身边坐下。
“皇上,臣妾刚才已经与弯阳商议过了。”
“怎么讲?”楚因淡淡地道。
“弯阳认为原夕争之前中毒已深,即便是服用了蔡姬的解药,也个可能这么二三日之内便完好似常人,更何况之前他还吐过血。”
楚因微微地转眸,曾楚瑜接着道:“弯阳认为在江湖当中有很多方法。可以令人在短期之内集聚精血,能令即使是将死之人,也能看起来如同常人。”
楚因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原夕争采取了某种方式集聚精血,让他看起来如同常人,以此来骗过我们?”
曾楚瑜给楚因倒了一杯茶,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言词,然后才柔声地道:“弯阳以为,无论是何种方式,都不能持久。假若从弯阳见到子卿开始算到现在,已经不下三四个时辰……弯阳以为原夕争再高明,这也到了他的极限。从这里到渝苑还有大半个时辰的路,原夕争只怕是不会撑到他回去,就会解了那禁制。因为任何集聚精血,掩入耳目的手法都是大伤身体的,重则甚至可以伤人性命。”
楚因听着,一直没有插话,直到曾楚瑜说完,听到一声碎响,楚因竟然将掌中的茶碗给捏碎了。曾楚瑜大吃一惊,连忙摊开楚因的掌心,用手帕将碎片取出,所幸的是似乎碎碗片并没有弄伤楚因的掌心。
曾楚瑜松了一口气,只听楚因冶冶地道:“看来你的那位子卿哥哥已经是对我们小心防范到了极点,生死仇家也不过如此了,好,很好。你有没有打算怎么办?”
曾楚瑜看了一眼楚因,道:“我已经让弯阳跟了下去查探实情,这也只是猜测,毕竟还没有看到实情。”
楚因腾地站了起来,眼中透着寒意,缓缓地道:“传朕的口谕下去,点三千禁卫军,直待弯阳回来禀报属实,就遣人去围了渝苑……另外给朕拟一道旨意,就说……瑞安大公主与其驸马个性不合,准其和离。”
弯阳小心地潜伏于暗处,她不相信原夕争能这么神奇,更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有误。渝苑的马车一开始走得很慢,可是一过了皇宫的护城河,就立即加快了起来。到得后面,甚至是一种极奔,弯阳心中暗暗心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无误。
瑞安的马车并没有在门口停下来,反而是直接开进了后院,弯阳小心地靠近,见瑞安与一个侍卫小心地搀扶着一个人往屋中走去,转而又听瑞安低声吩咐道:“今晚给本宫全府戒备,就算是一只耗子,也别让本宫看见它溜进来了。。
弯阳冷笑了一下,悄悄而去,刚才她是一路施展轻功跟踪,因此不免有点疲累,但是渝苑附近她不敢多作逗留,一直狂奔至街口才敢稍稍有一点松弛。弯阳抬头见路口处有两盏气死风灯高高挂着,竟然还有一家酒馆开着门,不由心中一喜,走进酒馆,道:“小二,给找来壶茶。”
店小二应了一声,不多一会儿就提了一壶茶过来,又丢下了一个看上去旧旧的青瓷茶碗在桌面上。弯阳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先是凑到自己的鼻尖,轻轻闻了一下,才放心地将那碗热茶都喝了下去,她有这个自信,还没有什么人能在她的面前无声无息的用毒。几碗热茶饮下去之下,弯阳自觉得恢复了不少气力,掏出一锭碎银子放于桌面上,喊了一声小二结帐。
可是这一次小二却没有应声,弯阳猛然回头,发现刚才站在账台后面的小二全然没有了踪影,弯阳不禁面色大变。她身影刚动,门外就进来了一个华服的漂亮少年。那少年头戴着一顶金质小冠,身穿鹅黄色绫罗制成的男衣,衣角处用上等银线绣了几枝梅,使得这身男装极尽阴柔之美,全然不是男子阳刚之气。
少年轻笑道:“想走么?弯阳,我可是等了你一个晚上!”
“你是谁?”弯阳道。
那少年冷笑了一声,道:“你没有资格问我是谁,你只要将你手中化蝶的东西都交出即可。”
“化蝶?”弯阳心中微微一愣,她自然知道化蝶即是蔡姬,但是一般来说她们都习惯于称化蝶为蔡姬,倒是极少有人用化蝶的本名。
“你是……渝苑府的人?”
少年冷笑了一声,道:“我不是渝苑府的人,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显然这名少年已经没什么耐心跟弯阳多啰嗦,手一挥,便进来了二三个黑衣人。
弯阳牙齿轻晈嘴唇,手一扬一件东西便丢了出去,倒:“给你!”
说完她整个人便破窗而出,在街道上一滚便起身飞奔,她听到身后有人喝道:“想跑,你未免太天真了。”
弯阳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劲风传来,她不禁转头一看,只见那少年背后多出一副五彩的翅膀,不由大惊失声:“化蝶!”
弯阳以前便听说过李缵的暗卫之首蔡姬以前名叫化蝶,据说那是因为她有一件秘宝,是一对五彩的大翅膀,展起来能御风远行,因此无论是追踪,还是逃脱从来不失手。弯阳曾一再仔细地搜寻过蔡姬的东西,可惜没有发现这件秘宝,偏偏蔡姬从被擒到身死,一直是押在渝苑,她也一直没有机会拷问蔡姬。
如今一见这对五彩大翅膀出现在眼前,弯阳顿时领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