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肇不用了解地球文化只要了解沈玉流就知道这句话的水分有多大,“撒谎对你而言是呼吸一样的存在吗?”
“是挠痒痒。”沈玉流缓缓解释道,“可以不挠,但挠挠更舒服。”
“……”齐肇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玉流道:“打电话,吃饭,住酒店。”
他跑进一家杂货铺。齐肇看着与他交谈的女老板前三分钟面若寒霜,第四分钟开始面带笑容,第八分钟双眼含春,十分钟后两人手挽手从店铺出来,去附近一间银行取了五万块。沈玉流拿走四万五千块,买了个智能手机。
齐肇:“……”
沈玉流道:“没见过手机?”
“没见过这么落后的款式。”他顿了顿,迟疑道,“你刚才……骗了一个女人的钱?”
“……”沈玉流有点讶异。不是因为他说自己骗女人的钱,而是自己听到他这么说之后,竟然有点愤怒和尴尬。虽然少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对身经百战的沈玉流来说,如奇迹般罕见。他从未在意别人的看法,哪怕是他的师父。
“我在等你的解释。”
沈玉流想了想,决定不和自己诡异的心情过不去,解释道:“五万块是我转给她的,五千块是她帮我取钱的酬劳,权当日行一善。”其实不用这种办法他一样能取到钱,只是,看到杂货铺女老板的丈夫是个瘸子,店里很多商品都临近保质期,生意并不好,就想找个借口顺手帮一把,反正五千对他来说和五块没区别。
他每年的捐款并不比一般的富豪少,这是师父立下的规矩,算是另类的劫富济贫。
齐肇对这个解释很满意,“接下来去哪里?”
“快餐店,”沈玉流道,“我请客。”就当感谢他在敌机爆炸时,将自己护在身下的恩情。
沈玉流上完洗手间出来,就见齐肇门神一样守在外面。每个路过的人都不忘看他两眼,尤其几个小姑娘,一边望着他一边笑嘻嘻地交头接耳。其中一个鼓起勇气上来搭讪:“你是哪个国家来的啊?”
齐肇道:“埃塞俄比亚。”
“……”
沈玉流插入他们中间,将齐肇从小姑娘们惊诧的目光中拖走,“你不是很饿吗?”
“……”
齐肇双手插着裤袋,看着他拿起托盘熟练地排在拥挤的队伍后面,嘲讽道:“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生活?”
沈玉流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埃塞俄比亚?”
“翻译器。我只说了最穷的国家。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要油焖笋……”后面一句对服务员说的。
齐肇被漠视得很彻底,干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外面的风景。
天色暗下来,下起濛濛细雨,窗外行人与车来去匆匆。
他很久没有在街上看到这么多人了,王者星的大街只有飞行器,风格粗犷而声音尖锐的喇叭刺激着他的神经,喧闹繁乱的街景让他想起雇佣兵星系最无序的飞马星。区别是,这里没有人扛枪扫射,肆意抢劫。
沈玉流端着托盘过来,催促他赶快去拿筷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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