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家中生意,邱缨不免有些神采飞扬,晏栖桐稀奇的发现,她什么恐惧后怕都不翼而飞了,看来这个女人是块做商人的料。
果然,邱缨许是见自己有些过于忘形,便收敛了些,轻咳了下细声道:“我爹娘只我一个女儿,按说我的年纪也是到了许人的时候,不过我其实十分喜爱丝绸这个行当,这次就是想跟着舅舅试试手,哪曾想……”她叹了口气,“这便是命吧。”
“别呀,”晏栖桐忙道,“我看你很有些天赋,你就权当这是次历练考验罢了。”
“真的么?”邱缨喜得又抓住晏栖桐的手,“你不觉得一个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不雅么?我爹倒还好,我娘却是万般不愿的。”
“嗯……”晏栖桐便又有些迟疑了,她这么无心一言,不会给人家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吧。所以她会烦闷,在这里她连说个话都要小心些,生怕因自己这个异世人再误了别人,这种束手缚脚的感觉自然是极不痛快的,她便也不敢乱怂恿什么了,“这种事自然还是你家的长辈说了算,你这次又是突然失踪突然回去,恐怕他们即使之前有心也不敢尝试了。”
邱缨脸上刚浮现的喜色便又黯淡了下去,只沉默着。
晏栖桐感觉是自己扫了人家的兴,又不好再接下话去,便去看桑梓。哪知道桑梓茶也没喝了,竟然坐在那里发起呆来。刚才她的脸色还好好的很柔和,这眨眼之间怎么就静得像一片无风无浪的水,使人不知深浅。
桑梓转头看了看她,突然伸手在背包里翻找起来,好半天才拿出个极小的玉匣子。
她将玉匣子推到邱缨面前,示意她打开。
邱缨不明所以,抽出匣盖,顿时停顿了一下呼吸。
晏栖桐便凑了上去,只见匣中卧着一只蚕蛹,通体雪白如玉,与匣子浑为一体。晏栖桐总觉得平常的蚕蛹看起来是有点恶心的,而这只蚕蛹如巨匠雕琢而成是纤毫毕现,保存的极好,许是颜色的原因,倒没有那么难看。她虽直觉这是真蚕蛹,可若是假的,只怕也价值连城了。
“这是……”邱缨颤着声音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那种蚕,叫雪背蚕。”桑梓淡道。
邱缨小心地捧着玉匣子左右细看,简直爱不释手,她喃喃道:“传言不虚,果然是真的。雪背蚕,名字甚妙,甚妙!”说罢她就看向桑梓,谨慎小心地问道,“您的意思是?”
“你把它拿到家里,对你突然回来自然就有了个说法,至于怎么自圆其说,你自己去想。”桑梓垂眸看了那玉匣子一眼,“只有两点记得。这只蚕蛹是被特殊药汁浸泡过,不能触摸;第二它是用来止消渴的一味良药,你们日后若真能到那里,真能得到雪背蚕,务必保存好留些给我。还有,”她迟疑了一下方道,“前几年宏离之间在那边有过战事,现在还算平和,但若真要去,还是万事小心。”
邱缨高兴地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脸色激动地绯红一片,很是艳丽。她忙轻轻合起匣盖,万般宝贝地放在桌边,然后起身绕到桑梓身边就跪了下去:“邱缨嘴拙,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往后若有需要,自当作牛作马,倾力报答。”说罢,就连磕了三个响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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