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建立一支精锐骑兵也是理所应当。如此一来,必然有马匹来往。这些商人无孔不入,才能借机做马匹生意。”
柳子丹喃喃道:“可是东平不以骑兵见长啊……再说东平与南祁之间山岭重重,怎么跑马呢?”
李越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这就对了!你难道不记得,王皙阳曾经向风定尘建议用东平特产晶石修路?”
柳子丹也一下子想起了他当时给王皙阳讲的故事:“这些,这些都是环环相扣的。”
李越冷笑点头:“自然都是环环相扣的。只不过我停止了东平修路,又将王皙阳禁足,东平没有他的消息,大约是等不下去,才派王皙云来东平以祝寿为名探探消息,之后又跑到北山去等。我想他当时未必有什么杀我之心,只是突然遇熊是大好机会,他身边那些侍卫里定有北骁箭手,趁机射了一箭。若是事情如他们所愿,我恐怕已经……”
柳子丹浑身一震,冷汗透衣:“那你还把王皙阳留在府里?”
李越目露寒光:“倒幸好是把他弄进了王府。我就不信,他在我手里,东平敢有什么动静?除非他们不要这个长皇子!”
柳子丹急道:“可是……”
李越手一摆止住他:“别急。现在这些都是我的推测,还没有真实证据。这个人必须留在王府,若被他跑了,东平就真的全无顾忌了。”
柳子丹心下着急,却也知道李越说的都是对的,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有咽了回去。李越冷冷一笑,拉起他的手:“走,不是还要守岁么,我们去热闹热闹。你放心,我这王府虽然不是重门叠锁,但既然进来了,想出去可不容易!”
柳子丹跟着他走,心里火烧火燎的只说不出来。外面花厅里早摆上了年宴,按李越前些日子的吩咐,卫清平和王皙阳也一起列席。此时天色已黑,厅中点着数十根儿臂粗细的红烛,照得满堂喜气。周醒等人已经都等在那里。李越和柳子丹刚走到门口,只听王皙阳声音清脆地道:“卫公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随听清平道:“没有什么。”
王皙阳嗤地笑了一声:“卫公子是在想殿下吧?”此言一出,旁边的莫愁脸已经沉了下来,面露不屑之色。
卫清平声音里也微有不悦:“太平侯休要取笑,清平只是在想殿下说的一句话。”
王皙阳好奇道:“殿下说的什么话,要卫公子如此千思万想?”
卫清平本不想说,但王皙阳却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眼中还有取笑之意,当着李越的这些亲信面前,弄得卫清平也不觉有些恼了,冷笑道:“想来太平侯是要指教卫某了?殿下今日说,从来者的官阶上可看出朝廷动静,太平侯可知是什么意思么?”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清平已经想了半天,终究是不得其门而入,实不相信王皙阳能听出什么,只不过看他问得烦人,有意难他一难罢了。果然王皙阳皱眉道:“来者的官阶?什么来者?”
卫清平冷笑道:“我若知道,倒不必请教太平侯了。”
王皙阳被他堵了一句,心下也有些不服气,思索片刻,突然又是一笑:“原来如此。殿下这句话,定是说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从朝廷派来处理此事的官员官阶之上,可以看出朝廷对此事的态度。推而广之,从朝廷对一件事的态度上,便可看出朝廷的动向。如此简单一句话,卫公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李越在门外听得心里猛一跳。他的确是这个意思,只是当时没头没尾说来教人摸不着头脑。想不到卫清平都猜不透的意思,竟被王皙阳一语道破。果然是皇族之子,深谙此道。这人若不在手心里抓牢了,将来恐怕是大麻烦呢。他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脚踏进门去,微笑道:“都到齐了?”
房中众人一起起身行礼。李越一眼扫去,卫清平还是一件普通青缎衫,王皙阳却是一件大红袍子,头戴银冠,烛光下那脸儿红是红白是白的,若单看外貌,倒真是个伶俐少年,此时笑得眉眼弯弯,平白的添了几分风情。李越心里冷笑一声,淡淡道:“莫愁,洛氏兄妹那里可送了年夜饭了?”一语既出,王皙阳脸上那笑容立刻僵了。李越看也不看他,居中一坐,道:“开席。”
第69章 春祭
春祭如期举行。
南祁的春祭,是在大年初一,新的一年刚刚来到时进行,地点在城东的祭台上。皇帝与皇后率领宫中阶位较高的嫔妃在台上祭祀,百官则在台下行礼。礼毕后皇帝车驾要遍巡京城农田,为来年风调雨顺祈福。等到二月二开始春耕之时,还要集体到祭田耕种一天,称为“劝农”。直到劝农完毕,春祭才算真的结束。这段时间之内皇帝要每隔十日斋戒一日,以示虔诚。
李越做为摄政王,论血统只是王族之子,本来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上祭台,但因为他刚刚立下了救驾的大功,所以礼部顺理成章地就把他的位置也提到祭台上了。不过这件事目前不是百官注意的焦点,大家都在拭目以待,看看这一群已定下入宫却还未定名份的女子之中,究竟是谁能披上皇后的祭服,与小皇帝并肩而立,进行春祭大典。
李越穿着一身新制的绣金线五龙纹暗红祭服自马车里出来,周醒跟在后面。他只带了周醒来,柳子丹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露脸,何况这是南祁的祭祀,他身为西定皇子,看了只是徒增伤感而已。王皙阳则是李越根本不让他出门。卫清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