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方宇踏入客厅,发现都已经到齐了,任老太爷坐在主位上,今天满脸红光精神看起来不错,任老爷子今年八十有三,膝下育有三子,大房任业成,二房任礼成,三房任家成,任老爷子平生最疼爱小儿子任家成,也就是任方宇他爹,任家成也争气,任氏几十年来发展至今任家成的付出功不可没,一直是他把持着整个任氏,其他人多多少少挂个闲职在身。
“方宇回来了,就差你一个了”
任方宇的大嫂易欣笑着看似无心地边说话边伸手接过任易。任易的名字是由爹妈的姓组成的,别以为夫妻俩很恩爱,任方宇的大哥任澈是大房独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在外彩旗飘飘,偏偏自命不凡,一直认为任方宇抢了他任家继承人的身份,向来看任方宇不顺眼。
任澈出言讽刺道:“这是有多忙呢,爷爷的寿宴也迟到,让所有人等你呢?”
任方宇对这种幼稚的嘴炮游戏一点回应的兴趣也没有,默默拉开椅子坐下来,任澈被任方宇漠视的态度激怒了,刚想再说几句,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咳了一声说:“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
任澈敌视地看着任方宇,任澈他妈坐在任澈旁边偷偷拍了拍他让他收敛点,这才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二房夫妻和他们的一双儿女向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饭桌上只有偶尔碗筷碰撞发出的声响,“食不言”的教条被贯彻得十分彻底。
安静地吃完饭,老爷子和几位儿孙聊了几句,又逗了逗任易小胖子,便回房间休息了,临走前说:“方宇,你跟我上来。”
房间里。
任老爷子闭着眼躺在藤条躺椅上,过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说:“你和姓陈的那孩子还在一起呐?”
任方宇心底一紧,没说话,任老爷子即使身体大不如前了,但对于一些事情还是把控在手,清楚得很,陈嘉贤的存在不可能瞒得过他。
任方宇分不清任老爷子是在敲打他还是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
“唉,爷爷也没几年能活了,这辈子最疼爱的也就是你爸还有你了。”任老爷子说完一声冷笑,道:“呵,你大伯二伯没一个有本事的,都在巴巴地等着我死了好分家产呢。”
“爷爷您别这样想.....”
“你不用劝我,爷爷虽然老了,人心还是看得清的。”说完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护工站在一旁用白绢漆柄团扇给老爷子扇风,任老爷子向来不喜欢空调,但实在耐不住热了也不得不向现代科技力量低头,即便是这样也是开了一小会儿等室内阴凉了点就关掉。
“唉,有时候也不得不服自己落后了,可是啊,这男的和男的在一起终究太不像话了些。”
任老爷子说完睁开眼睛看向任方宇。
任方宇与老爷子对视那刹,空气似乎凝滞了。
只有漆柄团扇轻轻扇动的声响,任方宇双手握拳,面上不动声色地回望,知道今天谈话的目的在这等着他呢。
任老爷子看着任方宇紧张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你这执拗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明面底下你想怎样我不管你了,但在这明面上你必须做足了,我相信你懂我在说什么。”
任老爷子说完闭上眼转过身去,说:“老了,老了,这任家也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入土。”
任方宇明白老爷子的意思,软硬兼施地胁迫他。
然而,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是不得不受老爷子摆布。
“行了,你出去吧”
“是,爷爷。”
……
而眼前这个和何文渊有的一拼的表里不一的女人,就是任老爷子指定的结婚对象,肖家二小姐——肖琼。
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厢房里燃着清雅的熏香,进门处还有扇绣花屏风。
双方的介绍人前脚刚走,肖琼立马摘掉勒得要死的头绳和呆板的黑框眼镜,拨了拨长发,翘起二郎腿,从包包里拿出一只上粉下白的女士香烟叼在嘴角点上,原本的邻家清纯马尾妹妹在烟气的晕染下秒变卷发时尚性感女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闭眼感受了一下,像是憋坏了终于解脱。
肖琼斩钉截铁地说:“任方宇,我先跟你说好,这个婚我是结定了!”
任方宇:“……”
肖琼靠到椅背上,舒服地吐出一口白烟,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英俊的男人说:“我大概知道你有个恋人,放心,没有什么找麻烦绑架扔支票的狗血戏码,我只有一个条件……”
她故意不说话吊着,就等任方宇自己问询。
然而任方宇并没有接她的话头问是什么条件,而是从容淡定地吃着菜,抿了口茶。
任方宇心想这个香烟味道还不错,带着点薄荷的清气,事实上任方宇并不抽烟,因为陈嘉贤不喜欢他嘴里有烟味儿。
肖琼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没有办法,今天这场对话的目的必须达到。
“你知道瑞莱美妆吧?”瑞莱美妆是近两三年才开始大热的美妆品牌,定位是中高端市场,主打纯天然药妆,户外广告、电视宣传铺得很响亮,有向国际一线美妆靠拢的趋势。
肖琼语气低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讲鬼故事,她悠悠地说:“那是肖氏控股的一家子公司,也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它前期每一个环节都是我一步步去跟的,每一个人都是我辛辛苦苦招进来的,但不管是谁做起来的,它都是属于肖氏控股,它从来……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