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脸。
所以,在看到白衣人看似面瘫实则隐忍的身影时,要说心情最舒畅的,那肯定非吴道和躲在角落的毛二多莫属了——叫你洁癖!叫你龟毛!报应来了吧!哼!
——也不知道,作为“脏乱差”代名词的你俩,是出于怎样变态扭曲的心理才会认为有着整理癖的祁商同学会是有病的人。
由是,当周方开口问吴道“如何不与朋友上前一叙”时,吴道冷酷无情地道:“多谢前辈提点。只是晚辈这位朋友曾说过,‘武道至人,以武为尊’,晚辈此时去找他,却是打搅他心绪了,晚辈还是就在这里等这惊世一战便好。”
周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神色悠远地看向孤天一线中慢慢驶来的宏伟帆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最后仍是笑道:“也好。”
这句“也好”却不知是指事呢?还是代人呢?
但见远天与红日就要分离之处,五色锦帆随风鼓起,庞大的船身宽五丈,长八丈,落到陆地上,一座小村庄也是绰绰有余了,红槛绿栏,愈近便愈见得这船体之阔大,船上之豪华,说是龙宫浮在人间之亭台楼阁,亦不为过。
那船在水上似慢实快地行驶过来,也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只见船身两边荡起翻白浪花,滚滚犹若鱼龙随舞,偌大个海面以此船为中心,波纹一圈圈散开,与别的波光圈纹相交而过,又各自分离,荡在两边,与岸渐近。
船近岸后,船上早已安排好的六个个虬髯齐的发出一声大吼,直震得一些没有内功加持的普通人头昏眼花,却见一眨眼功夫,六个大汉猛地抛出手中的钩锚,俱无一丝差错地钩上了码头上早已立定的木桩,那庞大的船就立刻随之停下在离岸边还有一丈之远的某处,水波平静散去,竟真的被固在海面上,动也不动了!
岸上的幢幢人影俱是目瞪口呆,心想:好精深的内家功夫!这紫衣侯,好深的底蕴!
一时之间,一些早有所料的人以急忙撑了船篙,上了早已准备好摆了许多新鲜蔬果的筏子,驶向船身;立在岸边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已是估量了下这一强大手笔,生了些惧意,想要打退堂鼓了。
但,五色帆给人的震惊还远不止于此步。
只见那船靠定后,船上距海面还层楼高的甲板上站了个仙子一般的白衣少女,水目中笑意盈盈,说话声似是银铃声响,清脆甘甜:“各位若是为了参拜我家侯爷而来,此刻就请上船吧。”
四周围拢的木筏齐的发生了争斗,俱是想争先而上。
吴道和白家众人及周方俱都站在外围,听闻此言,自都不急不缓,并不忙慌。
白衣人受知机的白家众人所邀,亦是与他们站在同一个筏子上,拿着剑,神色冷漠,万事万物,似俱入不了他眼。
果见众人争斗未果,那少女发出一声轻叱:“且慢!侯爷还交代下一张名帖,侯爷吩咐了,只有名贴上有名的人,才能上船;若是这帖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却偏要上船、、、、、、只怕你上得来,也下不去了。也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木船上众人顿时窃窃私语,尖锐的声音响起:“你家侯爷方自海外而来,怎么知道等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少女咯咯一笑,道:“自然是我家侯爷无所不知!”
说完,一道名帖便似被风托着,稳稳地落到人群中,众人定睛去看——
却是剔除了几个声名狼藉之辈,这些木船上的人,竟都在名单之中!
白三空看着名单上自己及众弟子的名字,叹道:“好高明的传讯手段!”
周方笑而不语。
众人惊惧交加,此时倒不复刚才的急切,是彻底拜服了。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道:“你家侯爷既无所不知,可知我等这一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么?”
木船上的人俱都转过头去,却看出声的乃是站在一群大人围绕下的十一二岁少年,有人认出了白三空及身周八大弟子身份,呵斥的声音都默默咽下,只暗自嘀咕:这“清平剑客”也会有事要求紫衣侯么?这少年是谁,怎的如此不给紫衣侯脸面?那边上站的白发老人并白衣人又是谁,怎的一个只是笑,另一个却又如此惊人的、、、、、、煞气?
在场的十有八九都是老江湖,一见这个阵仗,竟都一时哑了声音,静观事态发展。
船上的白衣少女也是一怔,复而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道:“你这个顽皮的小孩!我家侯爷虽说无所不知,可你们的来意,却真要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叫天下人都知道么?”
“那又有何不可?”少年一张稚嫩的脸上也是笑意满布:“来者都有事要求人,难道你们侯爷会认为,不远千里来求教的人都是为了几桩闺房画眉的雅事、东家长西家短的俗事么?”
“这、、、、、、”少女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别人自然不是。那你们、你们一行人的目的,却也不是这样的么?”
那少年郎嘻嘻一笑,道:“姐姐猜的正是!”
白衣少女瞠目,当下一个口齿伶俐的少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教训教训这个孟浪的小子,只好跺脚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的这样不知礼数!”
白三空正想开口,周方却按住他,笑道:“小女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