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通传前线战事之人求见,玉龙公子总会第一时间问及大将军的境况。于是,通报的兵士也习惯了首先说出大将军的安危,再是战役的情况,边城的状况。当听到大将军受伤这样的消息之时,即便得知并无大碍,玉龙公子仍会想起倾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心如刀绞。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分离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写的说,笔者果然是太爱玉龙了,舍不得见他难过来着。
☆、风萧萧兮易水寒
倾穆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皇城,一路北去,三日有余,离心中所念之人便是越来越远。于是,同样的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同样的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倾穆的心情却和与玉龙公子一起出行时截然不同。再好的景致也如失去了颜色一般,无心欣赏,每一顿饭也只为了填饱肚子能够继续前行,味同嚼蜡。
尽管玉龙公子叮嘱倾穆,突厥可汗这次与我朝开战,似乎另有隐情。只是,这样的内情,若是连玉龙公子都不清楚,倾穆自然也弄不明白。先不管突厥可汗是否真如传说中所说有着三头六臂,倾穆想到,是骡子是马,只有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也只能等到交锋之后才能辩得一二。
挥汗如雨的夏季,日升伴着蝉鸣,骄阳似火,树荫之处还好,若是空旷之地,皮都要被晒掉了一般,红肿发疼。夜半听着蟋蟀,月明星稀,地面仍旧炙热,空中没有微风,燥热烦闷再加上蚊虫叮咬,难以安睡。营帐之中,行军打仗之人,个个皮糙肉厚,便也全然不介意的睡得呼噜震天。
除了主帅营中的倾穆,翻来覆去全无睡意,索性坐起身来。为了不惊扰兵士们休息,便没有点灯,走出帐门,席地而坐,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箫,借着皎洁的银辉把玩起来。倾穆在皇城之中,也专门寻过萧艺高超的乐师,无论怎么学却死活吹不响这支玉箫,只能作为欣赏之物带在身上。玉龙公子不在身边之时,便成了倾穆睹物思人的器物。
又经过了数日的奔波,夏日树林的繁茂风光渐渐被戈壁沙漠所取代,白日是猛烈的炎热,夜里却又干冷不已。大风刮过,滚滚黄沙被卷上高空,遮天蔽日,即便近在对面,也只是闻声不见人。顶着烈日,迎着风沙,口干舌燥,嘴唇干裂,好不容易才隐约看见了漠北城的轮廓。
突厥大军早已在城外驻扎,倾穆本来以为敌军会攻破城池,我军只能退到城外的关卡处迎战。可是,突厥可汗却一直按兵不动,并没有趁着倾穆的大军未至占领先机。对于突厥可汗这样的做法,倾穆便更加确定了玉龙公子所言,突厥大军压境别有用意。
时隔一年,再次来到漠北镇,已然不见昔日的萧条。尽管登上城楼,便能望见黑压压的突厥大军,城中军民却是秩序井然。一来,是因为去年倾穆治水之后,不仅防范了天灾,灌溉的水源也有了保障,农业发展起来,百姓自然安乐。二来,漠北镇的镇守也是革新开明之人,专门请来了司家的人,效仿睦海城的做法,权利三分,镇民自治,民众的力量便被调动了起来。
待到倾穆在漠北镇摆好阵势,突厥才派来了使者。使者之意与当日在朝廷之上并无二致,无非是让突厥公主入主东宫,便可免于战事。只是,使者连突厥哪位公主都不敢言明,明显只是为了出师之名讨个口舌,倾穆当然不会答应。
突厥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每日只是在城门前似远非近之地练兵罢了。只是,如今的阵势,就如高手过招,谁先动手不仅抢不到先机,还会露了破绽,让对方见招拆招。若没有必胜的把我,不能一战定乾坤,便不会先发制人。倾穆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当然,倾穆也一日不得闲,加紧练兵,等待时机。
突厥本来就是游牧民族,不仅兵强马壮,最可怕的便是随遇而安,四处为家的适应力,即便来到城前驻扎多时,也全然不会不习惯。可是,虽然身处本国的边境,倾穆所率的数万将士却不一样,或多或少会有些水土不服的。放在上次我方占优之时,影响可以忽略。如今旗鼓相当,甚至突厥军队的士气更胜我方之时,便是关键的弱点所在。
既然不能大军抗衡,第一便是死守,只是,守了数月之后,不仅其间丝毫不得松懈,时间长了军心亦是涣散;第二便是单挑,只是,轻敌乃是大忌,突厥可汗的实力即便不如传言,也绝非等闲之辈,倾穆并无取胜的把握。
正在倾穆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之时,一个兵士急急忙忙的冲进将军帐中,禀报道:“将军,突厥大军来袭……”
突厥可汗又大大出乎倾穆的预料,只是此刻容不得多想,固守或是迎战,倾穆最终做出了出战的决定。
城门大开,擂鼓响彻,万马奔腾,众人齐呼,声动震天。烈日当空,马蹄扬起沙尘漫天,僵持数月两军将士都已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