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倾穆觉得有人进了屋子,却丝毫没有听到门有任何动静。来人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似乎并不止一个人,倾穆想到,只是,对于如此夜深人静之时,究竟何人会闯入却是丝毫没有头绪。
“少将军既然没睡,老夫也不算打扰了……”悠远而平静的声音,融入这样静谧的夜晚,竟然没有一点儿不和谐之感。
“仙人……”倾穆极力吐出两个字来。
“别说话,省省力气。老夫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悠然仙人说完,便落到了倾穆的床边。
倾穆笼罩在黑暗之中,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有人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似乎是在把脉。随即又在倾穆的肩膀和前胸多处探寻,才收回了手去。
“少将军怎么样了?”悠然仙人问道。
“应该是从蛮夷之地传入的刑讯之法,后来被厂子里的公公改为了针刑。针刑不会伤及性命,亦不会有皮外之伤,却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少将军所中的针,与一般针刑所用的针,又有不同,针上似乎缠绕着内力,恐怕无法用磁石去除。”一个陌生的稚气少年的声音响起,回答了悠然仙人的问题。
“这个小鬼是宫中暗医的儿子,也是医鬼传人白之鹤。宫里那点折磨人的小伎俩,他是在熟悉不过了。”知道倾穆的疑惑,悠然仙人便自行介绍了起来。白之鹤少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过,黑暗之中,没有人看到便是。
悠然仙人解释完倾穆的疑惑之后,又开口问道:“磁石不行,老夫可以配合磁石用内力驱动,破除针上的内力,将银针逼出,这样可行吗?”
“少将军已然被上了全套针刑,除去银针必须将一百根银针同一时间逼出体内。而且,少将军需要自行运功护住心脉,因此不能服食麻沸散,但是……”白之鹤突然停了下来,似乎缓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驱针之时会比现在百针穿身还要痛上千百倍,我怕少将军受不了会咬舌自尽……”少年不愧是少年,说话就是直截了当。
“少将军可都听清楚了,可愿冒险一试?”悠然仙人仍旧语气淡然的问道,就像说着今日云淡风轻一般随意。
“仙人……请……动手……”倾穆虽然一字一句,每个字却都透露着他的决心。倾穆不会忘记,曹公公最后所言,“反正,体内的银针不尽数逼出,不过是个废人”。与其一直躺在床上做个废人,不如挺而走舍命一搏。
白之鹤便从身上拿出一块硕大的磁石,交给了悠然仙人。紧接着,白之鹤又扶起倾穆坐在床上,褪去倾穆上身的裘衣,让皮肤暴露于外。每动一下,倾穆都咬着牙硬生生的忍受着。可是,医鬼传人毕竟是医鬼传人,倾穆的状况都逃不过对方的手。
“少将军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到开始逼针,就只能继续下去,绝对不能中途而非,否则,少将军性命不保!”白之鹤警告道。
“我……没事……”倾穆努力的说道。
“动手吧……”白之鹤便也不加阻拦的说道。
悠然仙人轻点脚尖,便跳上了床榻,盘腿坐在倾穆身后半步开外的距离。
“少将军注意运功护住心脉。”悠然仙人吩咐道。随即,悠然仙人运起功来,伸出左手放在倾穆左边背部,将内力输入倾穆体内,右手拿住那枚奇怪的磁石放于背心之上。
倾穆体内的银针,在两股力道的相互作用之下,便开始活跃了起来。倾穆狠狠的咬着牙,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不知嘴唇什么时候被咬破的,鲜血便顺着嘴角流淌而下。疼痛随着银针慢慢的聚集,越发剧烈,即便是刮骨疗伤的剧痛也是远远不可及的。倾穆的额头上汗如雨下,流到嘴角与鲜血混在一起,又滴到床榻之上。
就在倾穆差一点儿就要痛晕过去之时,突然,一个温湿的唇贴付上了倾穆已然麻木的嘴。倾穆顿时心脏落下了半拍,清醒了过来。尽管周围漆黑一片,辨不明眼前之人是谁,不过,倾穆依然清楚的知道,这个吻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思念已久的玉龙公子。倾穆贪婪的允吸着玉龙公子嘴里的空气,疼痛也似淡去了一般,被倾穆抛到了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笔者家旁边的某大学,一进大门就是一大片莲池。笔者上高中的时候,早上上学总是会从此大学大门进去,然后从此大学南门出去,晚上放学回来正好相反。一大早,大学里面空气真心不错,也比大街上面安静,所以笔者还是愿意穿过大学而不是大街。后来,此大学成了笔者退休的父母每天晚饭后的散步之地,直到去年搬家。不过,笔者真心很喜欢以前家里那一片地方,可惜,那片的房价算是城里最贵的了,希望什么时候能买得起那一片的房子。
今天的小剧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