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东嘲讽地勾起嘴角,她站起身走到天台边:“那等会儿我要是不满意你的借口,怎么办?”
靳川对向东东的真实反应一无所知,依旧嘿嘿笑着:“随你处置好了。”
“对了,东东我等会儿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向东东随口应了声,她往下面扫了眼,瞥见了人群中举着花的靳川:“我看到你了,你抬头。”
人行道上的靳川闻言抬起头,望见了站在天台上的年轻女孩子。
一反之前遥举蔷薇的动作,靳川下意识花束反手背在了背后。
看到这幕的向东东没有多想,她嫌弃地撇了撇嘴角,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她看到了不远处正急速冲过来的公交车。
“如果他死了就好了。”这个念头刚出现在向东东的脑海里,就马上霸占住了她所有的思绪。在向东东犹豫要不要告诉靳川让他躲开的时候,失控的公交车把捧着蔷薇的男人,撞进了路边的五金店。
接下来的事情和影片开头,并没有太大差别。车祸发生,向东东呆立两秒冲了下去。镜头却没有跟着她,而是状似无意地投到了邻桌。
温柔娴静的邻桌女士不见了,只剩下两杯剧烈晃动的果汁。
向东东用她此生最大的速度飞快地跑着,不小心踩到小石子的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和手肘。等一身狼狈的向东东到了五金店外,与影片开头不一样的地方出现了。
向东东并没有吵着要冲进五金店,她只是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伤员相继被抬出来。随着被抬出来的人伤越来越重,向东东脸上渐渐出现了两种混杂在一起的情绪。
一方面向东东恨不得靳川直接死掉,这样她就可以永远摆脱靳川了。另一方面她心里也知道,靳川出事和她束手旁观有很大的关系。疯狂的快意和懊悔交杂在一起,显得向东东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孔也变得可怖起来。
唯独靳川被医护人员抬了出来,这时导演看似很奇怪的拍了群像。痛哭哀嚎的伤员,忙着摄像的路人,议论纷纷的附近店主,还有一个头发散下来,看不清表情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
之后的剧情因为和影片开头一模一样,张导直接用蒙太奇手法带过了。
到医生把靳川推出来了,之前的远景镜头推进,向东东和医生的对话也能听见了。
“医生,他怎么样?”
“情况不容乐观,伤者头部受到重创,胸腔骨几乎全被撞碎了。”医生摇了摇头,“如果今晚醒不过来的话,可能以后再也醒不过了。”
向东东往后退了一步,她咽了咽唾沫,艰难地发出声音:“死……过世?”
“是持续性植物状态,对了我看了他的紧急联系人,你是冬儿吧,先去前台替他把手术费用交了。”
后面的话向东东没有听进去,她被“持续性植物状态”几个字砸蒙了。脚步声和推床的滚轮声远去,向东东慢慢地跪坐在了地上。
不是影片开头所表现出来的悲痛,更像是一种憎恶的痛恨。
镜头来到了靳川病房外,向东东手里拿着高额的医疗单子。她和靳川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根本付不起巨额的手术费,更何况是植物人的后续治疗。
向东东打开戒指盒,拿出了里面的钻戒。她转动着看了看,隐约好像看见内环刻了字。
是个字母d。
向东东把戒指放回盖子内,她抹了把脸,收拾好了情绪,接着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趁护士换班的时候,推开了病房的门。
拔掉靳川的呼吸管之后,向东东并没有亲吻他,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用近乎快的眼神盯着发出急促警示声的心电监测仪。
“嘀——”
心电仪拉长的声音,遮盖出了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的声音。病房诡异地安静了两秒,接着窗户玻璃被撞破的声音响起来,向东东从十八楼跳了下去。
但是这次,向东东摔下去的姿势非常奇怪,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重心不稳的倾斜,好像根本不是她自己主动跳下去的,倒像是,有人推了她。
镜头没有追着向东东往楼下去,而是反方向一转,回到了靳川这里。已经死去的靳川安详地躺着,过了好一会儿,一滴透明的液体落在了他脸上。
接着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镜头里,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戒指盒。
纤细柔指根上,依稀残留着上一个戒指留下来的印记。
镜头一转,伏在桌上的年轻姑娘忽然打了个哆嗦。
“小姐,小姐?”端着托盘的侍应生小声喊了两声。
向东东猛地抬起头,因为动作过猛,不小心扭到了脖子。手扶着脖子,向东东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四周。
“您的柠檬汁我给您放桌上了。”穿着黑白二色工作服的侍应生,动作堪称标准地微微弯下腰,将一杯柠檬汁放在了空无一物的白色桌子上。
“谢谢。”
向东东随口道了谢,她的目光扫过左边的邻桌,发现那里是空的以后,明显地放松了一些。向东东捶了捶脖子,舒展了一下僵硬地背部,然后下一秒她的动作僵住了。
向东东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十分清晰的恐惧,她整个人似乎不受控制似的抖了一下。
“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向东东心慌意乱之下看也不看就按了接听键。她把手机举到耳边,一边扭头转了个面向,一边说:“喂?”
电话里没有人说话。
过了两秒,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