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戍守北关的蓉西一派,这一派也是皇后的母家,如今戍守北部边关三大重镇的都是蓉西家的子弟,其中更是以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蓉西康为首,蓉西康是蓉西家嫡子,自小便被带入边关教养,十岁便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蓉西家老爷子去世之后,蓉西家势力已经交由蓉西康掌握,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是盘踞南部的义王,就军事才能来说,义王能凭着一己之力在蜀中称霸一方,自然是不可小觑的。但是义王的地位却是特殊,他手中的兵权已经可以说是直接威胁到皇权了,朝中暗地里给皇帝提出消弱义王权势的奏折从未断过,虽然皇上从未批准,但是朝中势力对义王的猜忌却是越积越深。
还有剩下的军事势力便是皇帝的亲卫兵,包括便是明面上驻守平都周边保卫皇帝的亲兵和暗地里培育的影卫势力,这部分人是历来皇帝的心腹。鲜少有人知道,替皇上打理这股势力的便是哥舒家的三公子,那个被誉为最不像哥舒家人的纨绔公子哥舒尚。
自然,来迟会知道哥舒尚的事情是通过义王的渠道,所以身为太子的他,自然只知道蓉西家和义王两家。
一般来说,此时以太子殿下的身份来说,自然是要推荐自己的舅舅哥舒康,一是哥舒康常年戍守边关,对战北夷经验丰富,且是自己母后的母家,蓉西家强大了对自己只有好处。
但是,来迟想得明白皇上自然也是清楚,既然清楚还这么问,定是另有深意。加之蓉西家已经是战功赫赫,在边关俨然自成一派,对于皇帝来说,最忌讳的便是武将功高盖主了。
“儿臣觉得,威武大将军蓉西康久戍边关,知己知彼,是主将的及佳人选。”说完一顿,果然见皇上面色并未改变,又联想到之前义王的暗示,便话锋一转面色肃穆道:“儿臣久居平都,皇都繁华迷惑心智,常感自己果决不够心性不坚。愿借此机会投于舅舅帐下,一为磨练心智,二为护我河山,还望父皇恩准!”
☆、叮嘱
次日,皇上便宣布了将不再谈和,正式对北夷开战,而太子将亲自御敌,三日之后便启程。
此举一出,满堂哗然,立马有大臣谏言反对,太子殿下乃是千金之躯,又从无战场经验,何况还诛杀了戎扈族大皇子,注定让太子殿下成为众矢之的,此去必定凶险万分,若有万一,不堪设想。
可惜不管大臣多么反对,皇帝金口已开,也不收回的可能。大臣各种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君心难测,臣子自危,只望太子殿下天神护佑了。
相比于朝堂之上的喧哗,后宫之中也是波涛暗涌,之前太子殿下一人独大,自从七皇子之事后,那些有皇子的嫔妃更是战战兢兢,只求保住自己和幼子,便是以后封一个闲散王爷,也算是荣华一生,总比参合进皇位之争丢了性命的好。
可如今太子这一去形势便不一样了,太子若是有个万一,剩下的皇子便都有了机会,面对着皇位诱惑,又有几人能忍得住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后宫之内最愁的便要属皇后了,太子是她唯一的子嗣,若是有个万一,便是自己背后势力再大,在这后宫之争中便再无回天之力了。
果然,一下朝,来迟便见到皇后宫里的贴身婢女等在一旁,见了太子出来慌忙过来行礼,说皇后娘娘请太子过去用膳。
早知道会如此,来迟便跟着婢女去了,到了皇后的凤栖宫。
一进宫门便觉得凤栖宫格外安静,太监婢女都是小心翼翼走路,头也不抬,便猜想皇后定是知道了自己要出征的消息,心情不好弄得下面的人也噤若寒蝉了。
“母后。”进了屋乖顺行礼,皇后懒懒躺在贵妃榻上,面色恹恹,见了来迟更是脸色不虞,挥挥手让随侍的下人都退下了,才坐起来。
来迟见皇后要起身,忙上前扶了,一副孝敬面孔关切道:“母后面色不爽,可是身子不适?”
“本宫便有不适,不也是你气出来的。”皇后语气颇为怨然,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耐心听教,又忍不住放软了话道:“你才历大劫,如今又才开始入御书房听政,正是要在朝中树立根基的紧要时刻。如今参合进那边关战事,若是那战事一日不停,你便一日不能轻言回朝,远离君侧三人成虎,你怎就不明白!”
“母后教训的极是。”来迟也不顶嘴,只是面色艰难叹气道:“只是,母后也知道儿臣才历大劫,诸多往事都记不清了,如今朝堂之中虽然面上不言,可是背地里的非议却难以阻止。与其混混度日,不若趁此机会去那边关立下功劳,届时凯旋归来定是朝臣皆服。”
皇后皱眉,依旧不安道:“话虽如此,但此事关乎你安危,万不可冒险。”
“母后担忧的事情儿臣自然是明白,所以儿臣才请父皇派儿臣去舅舅帐下。”来迟提起这个舅舅,面露自豪之色笑道:“儿臣早就听闻舅舅素有‘战神’的称号,想必定是有能力保儿臣安全的,何况,儿臣此去也只是一个闲职,并不冲杀战场,便是有危险也会及时抽身,母后不必太过担忧的。”
见来迟如此赞誉自己的二哥,皇后倒是不由得心里开心了点,蓉西家历来都是武家,自己的二哥更是自小被老爷子严格教养,对二哥的能力自然是放心的。而且此事皇上已经下定了主意,与其做无望的抗议,不如好好准备转危为安。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