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郭适见其面色不对,跳下车去唤了慕容厉前来,才喊动了郭逸。
慕容厉凑到郭逸耳边,小声说道:“懿轩莫要担心,那五面令牌全在肃恭手上,如今只当是送还一面给懿轩以防不测。毕竟适儿年幼,虽说平素里较为稳重文静,却只是没遇着开心的机会,当真活泼好玩起来,说不准在宫中四处游玩之际无意间得罪了谁尚不自知,也说不准他偷溜出来,遇到什么人也不得而知。自然,这些只是预防,且莫要再锁着眉头,惹适儿担忧了。”
郭逸皱紧的眉头松了松,抬眼看看车里对面坐着满脸可怜样的郭适,终究是扯出个笑来,抬手将郭适拉进怀里,低声哄着:“适儿莫要担心,爹爹只是看那令牌太过贵重,才有些不放心。”
“爹爹有何不放心?”郭适转过脑袋,大眼睛里尽是疑惑:“初到京城,皇上大师兄不就给了适儿一块龙佩?当时爹爹还一脸平静叫适儿收下,如今怎么一块令牌又如此担心了?”
郭逸张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倒真是把这事给忘了!
至于慕容厉,则是又黑了黑脸,却在发觉郭适歪着头打量他时,飞快的换了张笑脸,哄着这小家伙听他在军中遇到的些趣事。
郭适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便在马车里睡着了。慕容厉便教外面驾车的随从知会宫门侍卫,直接将车驰进了朴宸殿,到得听雨居内的主屋,才停下来。
郭逸抱着幼子甫一下车,便见着慕容时站在屋前笑望着他们,轻声道:“徒儿在殿中翻看宴客名单,闻得侯爷夜间驾车入后宫,便知是师傅带适儿回来,想着会送来此处,左右是未曾睡下,便先过来等了。”
他说得倒是好听,但慕容厉在一旁又怎会不知那分明就是嘱咐了全皇宫的下人们,但凡遇着侯爷或太傅回宫,定要立时禀报于他。否则以慕容厉那马车的速度,慕容时又怎会如此快便先到了听雨居?
郭逸却未曾多想,只轻声谢过,便抱着郭适进主屋去,亲自为幼子宽衣解带,散了头发,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出去与两人说话。
“时辰不早,懿轩今日辛苦陛下与侯爷相陪相帮,还望两位各自回宫休息罢,懿轩自行回凤鸣轩足矣。”
慕容时连忙道:“师傅说的哪里话,徒儿为师傅解忧,理所应当。至于肃恭,那是他自愿的,时儿可不曾强留于他。”说着就笑起来,看了看慕容厉,又道:“只不知肃恭今夜留宿何处?”
说得像是他慕容厉有多少地方可以休息一般。
郭逸突地又觉得自己站在这两人中间实是别扭,便躬身为礼,口称有些乏累就要离开。
谁知慕容厉一把拉住他,扭头对慕容时道:“此处虽是听雨居,却也属皇兄朴宸殿,故此臣弟便不远送。既是太傅乏累,本侯索性用马车将太傅送回去,再在凤鸣轩叨扰一夜便是。”
说完,微点了下头便上了马车,冲车前的随从喝叱道:“还不快驾车回凤鸣轩?”
慕容时凤目眯了眯,却终不曾说些什么,只眼睁睁望着慕容厉那辆马车载着郭逸与他那皇弟离开了,却还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一路上郭逸几次想开口,却苦于慕容厉神色有异,浓眉微皱,唇也闭得紧紧的,似是十分不开心的样子,又将所有疑惑都缩回了腹中。直至马车停下,慕容厉竟又牵着他下来,一路不放手的拉至主屋里,这才松开,却是按着他坐下,亲自为他解开头顶束发冠带,还终于开口说话了。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